玉思嫣坐在万福殿的上座,难得正经的和教众交代事情,秋霜开心自喜和长命站一起相视而笑,浓情蜜意。
迈出门槛的那一秒,玉思嫣看见花海花瓣成龙卷之势飞散在天空之上,不由心疼自己那一片梅花岭。
脚下内功一催点在树枝上,跃到花海。
池赫铭一招飞沙走石,切开半座假山,玉思嫣稳当当的落在假山上,歪着头笑的很纯良,池赫铭回身便能看到,她开口:“打了一个多月了,你不郁闷吗?”
“郁闷?”他挑眉:“你不在我同谁说话?”
玉思嫣坐在假山上,凭眺远方:“我爹把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了。你就站在那,听我把话说完,然后答应我一个要求怎么样?”
池赫铭眉头一锁,脚下发力一跳到她身边,两人并肩而坐:“恩,你说。”
玉思嫣将父亲告诉她的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明白了吗?”池赫铭:“是他?”
“恩,是他。我当时只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个人身上还会有那么隐秘的武器。”
“所以说,寒渊心法现在在他手里了?”
“算是吧。我觉得咱们有必要通知一下寒晚扬,毕竟那是他师傅的东西。”
池赫铭点头:“恩,还有关天韵也要喊上。”他沉默下来,又低声:“你刚才说的要求是什么?”
玉思嫣犹豫了一下,绽放出如含苞待放的梅花一般羞射的笑容:“你能不能等一等再回应天教。”
像是有些期待,玉思嫣一直看着池赫铭,池赫铭反问:“为什么?”
她吐出一口气,头别到一旁:“没什么,这不是离三年还有点时间嘛,也不急,还有长命和秋霜就要成亲了嘛,也要过年了……反正不急在这一时对吧。”
池赫铭跳下假山:“好。”
喜帖寄了出去,先是新年,再是三月,秋霜嫁人了。那天整个玉檀教鼓乐吹笙,红绸遍野,觥筹交错中,除了祝福满满的新人外,依旧藏着一醉解千愁的伤心人。
小书生上京了,浮萍决定放手,人生何处不相逢,何必如此伤神,醒也萧萧,醉也萧萧啊。
玉思嫣喝的最多,所有来参加宴会的人都来敬她,来者不拒。一身鹅黄色长裙在酒席间流连,欢笑吵闹,喜宴的热闹久久环绕。
大堂里,媒婆高呼:“三拜夫妻!永结同心!礼成!送入洞房!”气氛一下子被推入最高点,尖叫和新人的害羞交融,在推搡之间二人被人拉入房内。
送来的一杆秤上系上了同心结模样的红缎,长命的脸上浮现出从未见过的喜悦。喜婆道:“请新郎拿起喜称,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精致妆容的秋霜,在喜帕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媚,凤冠霞帔是女人最美的衣裳,永远都是。
敲敲打打一整天,这热闹也消减下去,来的几个客人都入了客房,玉思嫣拿着酒壶,跑进花海打算彻底醉一场。
这初春的花海,总是掺了那么一星半点的凄凉,玉思嫣轻咳一声想把眼里的眼泪咽回去,总有人说,心里凄凉看事情也会凄凉,当真是有道理。
“月出小,何皎皎,我有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喝了这么多,还没喝够吗?”
池赫铭不知何时出现,他立在那里不肯上前。玉思嫣也不愿回头,就看着一树枝丫,两人就是如此僵持着,过了一会,她扬起语调,却依旧不肯回头看他,道:“相公,你以后也要穿上喜服,娶亲嘛?”
池赫铭一愣,看着她独坐角楼般安静的背影,低语道:“自然。”
玉思嫣长叹了一口气,将酒壶向后一掷,准确不误的落在池赫铭手里,突然她大笑,转过身,媚色潋滟的眼波里,如痴如醉似水纹中残破的月亮,不低头,不上前,不退步,保持着距离,露出原本酣甜清雅的声音:“那么,待他日池教主婚娶,玉某定当送上大礼,以纪念你我这三年夫妻之情。”
池赫铭咬牙冷笑:“玉小教主,当真?”
长袖一扬,她绝美的容颜比这月色还要叫人移不开视线:“自然。”
壶中酒已半冷,池赫铭全数喝下,大笑三声,将酒壶掷回玉思嫣手里,极具讽刺的看着她,而后毫不犹豫的转身:“那池某便谢过教主大恩。”
玉思嫣看着手里玉色酒壶,半晌,才低语道:“算了。”
第二十一章,公道自在心。
寒晚扬,木飘飘,关天韵,三人坐在石亭里,吃着早饭,左等右等也不见玉思嫣和池赫铭的身影,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玉思嫣才穿花过柳而来,她没有吃饭,反而冷着脸严肃的将事情的前后交代。
“也就是说当年那些事情,全部都是当今圣上弄出来的?”木飘飘喝着君子茶,不紧不慢的问道。
“算是吧,因为事情还关系到寒渊心法,所以,还是觉得应该和寒大哥你说一声的。”玉思嫣起身,倚栏而靠,拿去一把谷子就往水里扔,花色华丽的锦鲤争相过来争食。
寒晚扬的指尖在剑鞘上来回摩擦,冷言道:“毕竟是家师之物,拿回来也是情理之中,你打算何日去讨?”
玉思嫣手上一颤,手里的东西竟然撒了一大半下去,鱼儿争夺的更加厉害,平静的水面上竟然还蹦出水花,她苦涩一笑:“不急,还要再等两个月,等到应天教的人过来请相公,咱们名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