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阮先生。”阮行书不为所动:“我今年21岁,乃是成年人,按照我们国家的婚姻法规定,我对自己的婚姻有完全的独立自主权,更何况我年幼被拐,与你们相认不过一个月,你们就想把这么一门不知头不知尾的婚事砸我头上,请恕我不能接受。”
“放肆!”任雪梦怒道:“别跟我讲这些废话,你既然是我们阮家人,就得听从家里的安排,否则你就给我滚出去,我阮家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这一个月相处,阮行书有多在意他们夫妇,任雪梦和阮华池都一清二楚,所以任雪梦说出这一番话时胸有成竹,料定阮行书必定会低头认错,阮华池也是如此,因而没出声打断,默认了任雪梦的话。
阮行书实在是不乖,须得狠狠敲打。
可惜他们都不知道,阮行书重生一世,对他们早就已经没有了孺慕之情,自然也不会再受他们的胁迫。
“看来我们之间的亲缘还是太过浅薄,如此也不必勉强迁就。”阮行书叹息一声:“便如你们所愿,我离开阮家,再不是你们的儿子。这些日子承蒙照顾,就此告别。”
阮行书说完转身上楼收拾行李。
阮华池和任雪梦目瞪口呆,大出所料。
任雪梦更是气得胸脯起伏,怒色勃发:“这些时日你在我阮家又吃又拿的,如今说走就走?没门!”
阮行书站在台阶上回头:“阮太太说得极是。请你们阮家将消费清单发到我的邮箱里,我定然会一分不少的偿还。届时也请阮家莫要再以家人身份自居,对我的一切指手画脚。”
阮行书说完扬长而去,任雪梦怒指他的背影:“你!孽障!”
第2章
“爸,妈。”一道软软的甜甜的声音响起,一身白衣的少年从花园推门进来。
只见他巴掌大的小脸,肌肤白皙如雪莹润如玉,眉目如画精雕细琢,眼睛水润澄澈如鹿,嘴唇红润艳如花瓣,像是从动漫里走出的俊美少年。
“风华。”
阮华池和任雪梦转头看到少年,冷峻的眉眼犹如春风化雨,瞬间柔和了下来。
少年正是他们的养子,阮风华。
“爸,妈,你们跟行书哥哥说了婚约的事情了吗?行书哥哥没说什么吧?”阮风华撑大水眸,软软的问。
“说了,都妥了。”
阮华池和任雪梦默契的没有提阮行书的反常,左右阮行书是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的。
“那就好。”阮风华眼睛一亮,而后又黯然,眉宇间染上一层愁绪:“如果将来殷大哥醒来,会不会怪我?”
“怎么会呢?”任雪梦心疼的将阮风华抱在怀里:“又不是你不想嫁,是阮行书贪得无厌,非要抢你的婚事,你又有什么办法呢?译同是个好孩子,定然是不会怪你的。”
甚至阮华池和任雪梦都期盼着阮行书的冲喜能唤醒殷译同,这样风华就不用伤心难过,可以如愿嫁给心爱之人。
是的,就算阮行书嫁给了殷译同,只要殷译同醒来,阮风华若还想嫁给殷译同,那殷译同就是阮风华的。
至于阮行书,不过一个替嫁新娘,他的所思所想所遇,全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阮风华松了一口气:“希望是这样吧。”
“放心,一切有我和你爸爸。”任雪梦怜惜的说。
“嗯。希望行书哥哥嫁过去之后能好好对待殷大哥,如果殷大哥能就此醒过来就更好了。”阮风华轻轻应了一声,长长的鸦羽遮盖下来,藏住了眼底的涌动:“只要殷大哥好好的,我,什么都可以的。”
“会的。”
阮风华一走,任雪梦和阮华池脸上的温情就消失殆尽。
“阮行书这小畜生,居然敢反抗,我定要狠狠收拾他,让他跪在我面前磕头认错。”任雪梦恶狠狠的说。
阮华池若有所思:“先不要着急。我看这小畜生只怕是有所觉察,我们得小心谨慎行事才行。”
任雪梦怒道:“觉察便觉察,倒是省了功夫。”
阮华池摇头:“这话虽说不假,但到底关系着风华的一辈子幸福,还是要更为谨慎些,不能留下隐患。”
“我倒是不这样觉得。”任雪梦冷笑:“殷家要结的是我们阮家的亲,可不是他阮行书的亲。就算是阮行书嫁过去了,如若没有我们在背后支持,他最后也不过就是一个照顾殷译同的保姆罢了,如何能影响殷阮两家的关系?”
“你说的不无道理。”阮华池点头:“不过如若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嫁过去,那是最好不过的。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总之,你一定要让他替风华嫁过去,我绝不会让我的风华嫁给一个植物人。”任雪梦咬牙道。
“放心,风华也是我的孩子。”阮华池拍拍任雪梦的肩膀:“我自是不会让他落入火坑。”
阮行书回到他在阮家的住处。
这是一个客房,装修是统一的冷淡风,除了阮行书带来的东西,没有多余的私人物品和装饰,冷冰冰的毫无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