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现得如此熟络,反而处处都透着尴尬。
“没有。”阮行书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殷译同问:“我丑到你了?”
阮行书愕然抬眼,却对上殷译同含笑的眼,这才知晓他跟自己开玩笑。
“殷先生——”阮行书抿了抿唇。
“哥。”殷译同打断他的话。
“嗯?”阮行书不解。
“叫哥。”殷译同道。
阮行书默,其实哥这称呼他并不陌生,前世他后来都是这样称呼殷译同的,感觉那样的话他在这个世界上就还有一个亲人,不会那么孤单。
但那个时候殷译同还沉睡,他叫多少声都不会觉得尴尬,如今却当着殷译同的面叫,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不愿意?”殷译同轻声问道。
“不是。”阮行书下意识的摇头,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道:“哥。”
殷译同眼里浮起一抹笑容,他很认真的应:“嗯。”
就像他曾经无数次,在黑暗中,默默的回应,无人可知。
阮行书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一声回应,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喜悦,又有些惆怅。
阮行书喂完最后一勺:“你刚醒,肠胃还没有完全适应,还是先不要吃太多了。”
“好。”殷译同点头。
阮行书将碗放到一边,拿过纸巾盒递到殷译同面前,殷译同抬了抬手,有些吃力,便放弃了,看向阮行书:“还是得麻烦你。”
阮行书顿了顿,而后抽出一张纸巾轻轻的给他擦拭嘴角,“不客气。”
阮行书给他擦拭干净后,将纸巾扔到垃圾桶,纸巾盒也放回原处:“你困了吗?要不要休息?”
殷译同道:“我想,去个洗手间。”
阮行书怔了一下,而后道:“好,你稍等一会儿,我去把轮椅推过来。”
“辛苦你。”殷译同道。
阮行书摇摇头,将轮椅推过来,在病床前固定好,这才来到病床边,准备扶殷译同下来。
以前阮行书可以直接将殷译同抱到轮椅上,现在肯定是不可能的。
不过殷译同刚刚苏醒过来,还没有进行过康复治疗,暂时肯定是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轻易的操纵身体,这需要一个过程。
阮行书将殷译同身上的薄被掀开放到一旁,然后将殷译同的双脚搬放下来,帮他穿上鞋子,而后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手搂着他的腰。
殷译同不由得转过头去看阮行书,阮行书心里也浮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耳根悄然染红。
“抱歉。”阮行书垂下眸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