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少爷——”
“太白兄,无需再言,你的来意,我已知晓。“李白撇下李凭与小和尚,快步走向主桌,抱拳行礼,正待开口,却被郑潜伸手阻拦住。
“我们的诗仙可是来取药?”郑潜偏着头,示意上前阻挡的下人退下,看着走到桌子近前的李白问道。
“是的。”李白微微一怔,没想到郑潜会主动提出。
李白出蜀后北上中原,与郑潜几次见面。一个是高高在上的阀门子弟,用从小锦衣玉食来形容已经算是贬低,活在整个大秦权利顶层的年轻公子,所在的阀门是整个社会秩序缔造者之一,见惯武功与权利的极致。另一个,川蜀的商人之家,才华横溢,天纵之才,没有丝毫没有感受到任何社会秩序饿缚束,只觉得天下之大,没有哪里是自己不能去的。
这样一个无视规则的年轻人和天生下来注定制定规则的年轻人,虽然在他们的年纪,还没有更多规则与突破规则的概念,但是几次接触之后,骨子里或是生长环境所带来的属于各自的骄傲,让他们已经在心理上各自抵触对方。再加上,几次聚会场合李白大放异彩的诗才,更让郑潜感到不爽。
李白知道今次取药已然注定不会轻易到手,他已经做好了很多郑潜刁难的准备,甚至连拒绝给药都想到了。
“下午在孙神医处,偶听得太白兄需此药,为兄便从郑门主哪里将药取来,已经给太白兄备着了。”郑潜一张手,露出手掌中的白玉瓶。
“喏,接着。”郑潜一抖手,药瓶直直的向李凭飞来。
旁边崔婉然看着郑潜脱手而出的药瓶,沉稳如水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玉瓶入手冰凉,李白比崔婉然更加诧异,没想到郑潜会这么痛快将药瓶给他。
“久慕神会大师大名,不想能为救大师尽一份力,也算是郑潜的荣幸。太白兄赶快将药收好。”郑潜微微一笑,“回头向带我向神会大师问好,这边事了,定会去登门拜访。”
“感谢郑公子,此药当加倍奉还。”李白打开玉瓶,便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清香出现在鼻端,用力去吸,却又闻不到了,凑眼过去,只见一颗圆溜溜火红色的丹药正躺在瓶底,模样正是,如孙神医所描述,正是升龙丹。连忙将瓶塞塞上,小心翼翼揣入怀中。“如此便不叨扰诸位晚宴,李白告辞。”
李白向三楼众人拱手便要离开。
“李诗仙稍等,请留步。”正中间桌子上的邱铁城,蓦然起身道,桌上众人不解,纷纷转过头看向这邱铁城,只见邱铁城向桌上人抱拳行礼道:“郑公子,诸位同道,打扰一下。在下邱铁城欲借此松鹤楼,了结一段公案,望在座诸位给主持公道。”
“邱兄何事?”李白转回身,讶然看着这个素不相识的邱铁城回道。
“在下邱铁城,乃是蜀中剑派冲虚堂堂主,久仰诗仙大名。”对于邱铁城来说,此刻的出场,重要的是保持住自己风范,不能因为一个小小李白堕了自己的身份。对于他来说,收拾李白不见得比碾死一只蚂蚁更难一些。难的只是让自己轻描淡写的把这件事办了,不要让天下留下些许笑柄给这天下英雄。
“天下之大,本以为再难见李诗仙,却不想在此有幸见得,可见是天怜,让我蜀中剑派给赵德平等七兄弟讨个公道。”邱铁城说到此,话语间略带沉痛之意,三楼部分人露出了然之色。
“邱堂主与太白兄的恩怨,可否去楼下私下解决,这是今日……。”另外一张桌,有人喝到。
“诶,无妨。今日上得楼来的皆是朋友,我九大门派本是一家,既然离晚宴还有一阵子,邱兄有何缘由大可讲来,在座诸位定位邱兄主持一个公道。若是与太白兄只是误会,看在今日诸位的面子上,你二人握手言好,杯酒泯掉恩仇就是了。”已经端坐在位子上的郑潜手一摆,止住了那人说话,笑着对当场说道。
“敢问太白兄可识得赵德平、刘德尚等七人?”邱铁城咬牙切齿问道。
“赵德平?七人?邱帮主说的莫不是剑阁的剑阁七鬼?”李白疑惑的沉思了一下,抬问道。
“什么剑阁七鬼,堂堂剑阁七雄被你称作剑阁七鬼。哈哈哈。”邱铁城仰头大笑,“可这七人不是剑阁七鬼又是如何,那七人平时在川蜀并无劣迹,却被你杀死,还落得这样一个名头,当真是做了鬼了。只是可惜蒙了不白之冤,飞来横祸,其中三人,家中尚有年迈老母。你这一句剑阁七鬼,泼的好一盆脏水,让那几个家人如何面对乡里人。今日让我遇见你,便是这几人泉下有知,佑我报此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