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守文见他没有开口,也不在意,继续说道,“这伙蒙古鞑子,本就在河套争斗中败北,其残兵败将撤退到此,心中惴惴不安久矣,若主公决意接纳,乘势夺其部族,则必手到擒来,若其中心怀不满者太多,则可使借刀杀人之计。”
“你的意思是,将消息透露给他们的敌对部落?借机铲除不肯投靠咱们的人?”李璟对于这种事,干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在这个不是朋友就是敌人的世界里,想要自己活着,就不要在意别人的性命。
“对,”刘守文一听他赞同自己的意思,立马来了精神,又上前几步道,“主公,咱们骑兵旅缺兵少将,若能得到这股蒙古骑兵,必定如虎添翼啊。”
又瞧着陷入沉思的众人,“再者说了,咱们如今大肆操练兵马,所需肉食之多,若从河南直隶之地购买,所需银钱无算,但若掌控一部蒙古部落,放牧生养作为补充,省下的银子就可海了去了。”
“你们说说,此法可行否?”李璟冲魏小宝并刘天文询问道。
“主公,若事情顺利,将这伙蒙古部族收入囊中,到是两全其美,”刘天文是先开了口,可是却不赞同他胞弟的意见,“可一旦事泄,必定与其交恶,若侥幸未死,往草原上一宣扬,咱们的名声可就臭了,日后即便想要买马,也是难上加难。”
“这个不怕,名声有何用?”李璟摇了摇头,“蒙古鞑子,最是现实,常言道有奶便是娘,只要咱们一手粮食一手刀,这些人便不敢造次,这连年的灾祸,哪家也避不开,为了生存。这些部落,也不敢轻易得罪咱们,区区一些恶名罢了,无足挂齿。”
“主公此言大善!”魏小宝在朝里见识过无数龌龊事。当下立即开口支持,些许名头算什么,拿到手里的,才是真的,名声能当饭吃?
又讥讽刘天文几句道。“刘指挥使对外人仁义,可不知脚站何处,视我乞活军为何物,骑兵旅如今缺额十之七八,不知刘指挥又有何赐教?”
“你,”刘天文被他好一顿讥,顿时不依了,“难不成,叫主公背负骂名吗?”
魏小宝颇为不屑的说道,“骂名又如何。自古成王败寇,是非曲折,岂是区区道义可以衡量的!”
“好了,此事就这样定了,”李璟有心挑起二人的矛盾,却绝不想他们撕破脸皮,故而出来打着圆场,也算是给这事定下基调,又冲刘守文道,“此事暂且由你负责。你今日便启程去保德州,我再与你密令一道,必要时,让郭胜率第一旅全军助你。务必招募足额的蒙古鞑子。”
刘守文是决计不想被他大哥压在底下的,眼见有出头的机会,赶紧上来接令,丝毫没顾及他大哥郁闷的眼神,直接扭头出去了。
“尔等也下去办差去吧。”李璟见事了,也闲工夫搭理他们。直接挥了挥手,算是结束了这场谈话。
“是。”即便再心有不甘,刘天文也只能默默的退下,只是瞧着自家胞弟远去的身影,似乎觉得放心不下,这恶名一旦传扬开来,叫老刘家如何做人啊。
……
“哈,哈!”
“左刺,左刺,转右,杀!”
“杀!”
诺大的空地之上,排成正方的兵丁们,冒着烈日操练不止,这是乞活军第三旅在雁门关的驻地,郑仁宝到任之后,巡视到此,第三旅全军如今定额八千人马,已经招募完备,但兵器一时来不及补充,只能将就着以前俘获朝廷的兵器使唤。
第十三营接替李富贵出任营正的原属第一都校尉严立秋,此刻陪着郑仁宝巡视军营,一面说着体己的话,一边面带笑容介绍这第十三营概况,颇为自满道,“大帅,且放宽心,有雁门大关为依仗,我营一千五百兵马,但管大同兵马南下,必定叫其在这碰的头破血流。”
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严立秋到任之后,有心做出点成绩让上头瞧瞧,这城防工事着实下了死工夫,而且李富贵最近出山重新担任乞活军督导司参议,他这临行前被李富贵举荐的营正位置,也算坐稳了,旅里靠拢郑仁宝,上头还有李富贵撑着,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