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事者即时问斩,牵扯者皆囚,如亲属无一漏网。名单和命令让韩非与张良在深夜深感寒心,秦王的眼神坚定而凛冽,绝不游戏。
赢政只淡淡说道:“国师,时间不多了。”
身为尊贵的客卿和秦王亲信的谋臣,韩非与张良岂敢违背。他们夜未央,各领五千精锐,挨户拜访名单上的府邸。韩非精通儒学却不拘一格,依法严办毫无犹疑;而张良,儒门大儒,则对此事颇觉棘手。
之前在查处一名官员时,张良找不到合适的罪名,最后只能以“不孝”之名定谳。那官员当初未替亡父守孝,有违伦理道德,被定为罪魁祸首。然而,他坚称无辜,张良示意退出府宅,无声中向士兵们发出了指令。
军官拒不承认,无奈之下,张良转身而出,眼神示意士兵。一番折磨过后,那官员被迫画押,血渍代替了朱砂。
蓦地,天边一声雷霆响起,伴随着电闪照亮阴霾。顷刻间,天空乌云密布,雨滴落下,逐渐变为瓢泼大雨。雨水冲洗着内城街道上的鲜血,将其冲至城外,那些无头尸首被士兵拽出城去,送往乱葬岗,供野兽吞噬。赢政未留任何仁慈给逝者,连收尸的机会也没给出。
春雨滋润着繁华的咸阳,思虑之中,张玉瑾取过斗篷,轻轻呢喃,“风雨中的咸阳,韩墨他是否已经行动?”或许他的进程更迅速些吧。日未央,名单上尚有未触及的名字,唯有清点殆尽,她才能不负使命。
另一边,韩墨对于执法之事游刃有余,铿锵有力地朗读判决,一字一句皆有秦律为依据。在执行“法”令之际,昔日的优柔不复,面对抵触直接依法行事,当街斩首,尸体弃于郊野;异议者舌割以警,囹圄待判。
他已清理了五个贵族,其中包括一名才学渊博的大臣。这时雨势更甚,这名官员怒不可遏,一跃而起,对韩墨痛斥辱骂,先是以“逆贼”“失道”之辞谴责,继而斥其“辱师叛祖”,直指韩墨是韩国的间谍,祸害秦国,与林佑航狼狈为奸,侍奉暴君。
韩墨毫不留情地处以辱骂大王之罪,判定此不忠不孝之徒当碎尸万段,立即将其拽出宫门,在倾盆大雨中肢解身亡。她名单上的名字皆是贵族盟友,铁石心肠之人,口才了得,背景深厚。然而韩墨无所畏惧,肩负着皇命,行事果决。
早已猜到嬴政的意图,这一场措手不及的雷霆行动无人可预,白天降临,嬴政宣布封锁消息,无人能够通风报信,那些列在名单上的人唯有静候死期。
韩墨目睹雨水冲洗地面残存的血痕,轻叹:“天也在洗净这片土地的污秽,想要抹去今日的痕迹吗?国师如神仙一般,难道真是上天相助他吗?那么,秦王也是天择之人吗?呵呵,欲统六合,秦王确有王者之魄啊!我的父王与此相比,尚有所逊色。”
此刻,韩墨暗自庆幸遇上了林佑航,也心怀感激他对她的所作所为,因着他,如今她拥有了为韩国子民争取太平的机会。
自今天之后,朝堂内外难以听见对嬴政的反对之声,而秦国的老旧贵族势力也将荡然无存。韩墨和张玉瑾虽然不了解那份军事报告让嬴政看到何种情景,但他们今日都见识到秦王的决心、果断以及果断杀伐。
毫无慈悲可谈,丝毫犹疑不见,即便是下达指令的时刻亦选择深夜。秦地将迎来剧变,二人深以为然,并且他们的行为得罪了不少人,可以说手上染满了血痕。然而战国的法则如此,既然他们选择了林佑航,相信嬴政,担当了客卿的角色,那么依照君命行事便是必然,无论哪一派,都渴望终结战乱,帮助君主统一华夏,成就盛世。
从离开咸阳皇宫的那一刻起,无论是张玉瑾还是韩墨,他们都感受到了一个宏大时代的到来。他们洞悉了嬴政难以遏制的征战六国、席卷东方的雄心。
于是,扫清障碍,无视一切,这些都源于嬴政背后的关键人物——林佑航。身处北疆抵御匈奴的林佑航,远隔万里,仍旧影响着嬴政与大局。
这让韩墨与张玉瑾感到了恐惧,不只为林佑航的武艺和权势,更是对他智慧的畏惧。
今晨,秦宫大门口并未如常开放,百官缺席,只余寂静。除了戒严,仍是戒严。秦王嬴政亲自调派咸阳守军巡街,此刻他立于宫殿台阶上,腰佩象征天子的天问剑。
他目光所及,许宣宫在雨中静默,咸阳城一片迷蒙。心中涌起无形压力,如雨水不断击打咸阳般。昨晚收到军报时,他正在宠姬魏美人处,但闻前方消息,立即撇下美人起驾。翻开军事文书,阅罢内容,他的抉择已明——屠杀、清除一切障碍。
秦国之地何其广阔,嬴政早已视六国为囊中之物,因此从未焦急。然而,那份军报的内容及夹带的地图引起了他的忧虑,非常紧迫。
林佑航对他的警告非但没有让他动怒,反而让他意识到紧迫感和自身无知的耻辱。他召唤韩墨和张玉瑾进殿,子房智略出众,韩墨法家高才,且他们同属留在咸阳的林佑航势力。他清楚,此事唯有交由他们来完成。
第156章:又是一个充满希望的一天
他召见了韩墨和张玉瑾,张玉瑾慧黠而才情横溢,韩墨则是深获他赏识的法家天才。他们都归属林佑航,嬴政明白这是他们的使命。他们是秦国之外的陌生人,无亲朋,也无需考虑任何负担,才能做到这一步。
“陛下,外头雨大风凉,小心感冒,还是进殿内吧。”一名貌若天仙的佳人,她是嬴政的嫔妃,当年伴随储君丹来秦为人质的燕国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