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榕县暂时不宜去!”苏樱劝住。
“为何?”苏老三不解。
“榕县如今跟疯了般,金风寨的榨糖厂被抢,人也被砍伤,还拒不赔偿。”苏樱道。
“?”苏老三眼睛瞪得老大。
“不是各县全力配合金风寨么?榕县县令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州府命令都能违抗!”
“可不是疯了!如今榕县百姓都快活不下去了,途经的客商被拦截,强买强卖他们自己粗制滥造的所谓红糖,不买就关进大牢,没收资产。”
林县丞叹息道。
“颜县令老糊涂了?”苏老三骂道。
“颜县令倒不糊涂,干不动,多次乞求卸任,这位是长安平调来的巡察御史。
我、王大人、胡县令找他为金风寨受伤俚人讨公道,都奈何不了。”苏樱发牢骚。
“巡察御史?谁啊,贬谪到此地,还不知收敛!”窦静好奇,这人脑袋被门夹了不成?
“祁县王氏的王端方!”王延年幽幽道。
窦静看向王延年,你们太原王氏相互间也有裂缝?
“别看我,我们不是一个王,晋阳王氏做不出此等下作之事!”王延年很是不屑。
“大人,你…”苏樱眼前一亮,盯着窦静。
从三品的司农寺卿,又是外戚、勋贵,难不成王端方还敢硬刚?
“阿樱,不可!”苏老三忙喝止住,“大人公务繁忙,要赶回京城奏报!”
司农寺卿管的是农桑、稼穑,可过问地方农事,无权插手地方政务,各司其职。
那王端方巡察御史出身,反手一个弹劾,窦静一年白辛苦。
再说窦静又能插手什么?只要县令还是王端方,榕县哪怕是民变,旁人也无可奈何。
难不成把王端方杀了?如今太平盛世,不是前些年战乱,杀一个地方官吏无人管。
梧州能压制王端方的是刺史、长史,刺史卢照时进京面圣。
梧州本下下州,偏远穷困,长史之职一直虚悬,无人就任。
司马乃武职,管束不了县令。
录事参军王延年按职责也只是考核,并无约束权力,且从八品的品级,王端方不放眼里。
“无妨,左不过耽误一日,明日我去会会!”窦静略一沉吟道。
自己是无权插手地方政务,但如果地方官吏不作为、拒不配合司农寺大力推广农桑、稼穑诸事,这县令也不用当了。
在劳动力低下的古代,所有地方政务中,农桑、稼穑永远第一位。
没有粮食收成,别说收税粮,地方治安都无法稳定。
总不能看着农田荒芜视而不见,窦静倒要看看这王端方有多嚣张。
一番商议,决定第二日窦静、苏老三、录事参军王延年一同前往榕县。
“贞儿!”分别许久苏老三紧紧抱住妻子。
“夫君!”韦氏依偎在丈夫怀中,仿佛新婚时的你侬我侬。
小别胜新婚,苏老三日思夜想,总算温香软玉在怀。
两人歪缠许久后,韦氏想起女儿的事,“夫君,给你的信可有收到?”
为了女儿的婚事,韦氏纠结,拿不定主意,给丈夫去了信,却迟迟不见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