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他在梦中见过无数次的身影。
只是此时的情况却完全不同,他并非是荣登榜首时带花谢恩的春风得意,也并非是对方礼贤下士接见自己时的侃侃而谈。而是在这样的一个时间,这样的一个地点,他像一只个泼妇一样对着一个女人指责抱怨时,妖王出现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的前途没了!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他这一辈子毁了!
巨大的失望瞬间转变成了恼羞成怒,他猛地转过头对着身边的晓兰吼道:“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你一直知道妖王在我们身后却不告诉我,你就是想看我出丑对不对?”
晓兰被这莫须有的罪名砸懵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眼圈通红不停地摇头。
一旁的白鹳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挡在晓兰的面前,道:“你吼她做什么?她为了给你粘古书一晚上都没休息,之后又全城的找你,刚才还不停的帮你打圆场,你竟然还吼她?!”
白鹤被弟弟吼得愣住了,他这时才看到晓兰眼下的乌青,顿时,往日的种种浮上心头,刚才的怒火渐渐减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安慰一下面前的女人。
谁知就在这时,一直不开腔的白泽突然开口道:“我不知你是否有治国之才,鸿鹄之志,我只知道,你目光狭隘,全无成大事之人的胸怀和坚韧,小小的挫折都受不住跑来吼女人,如何将国之大事托付于你?说到女人,我看,你这个弟弟都比你值得托付。”
白泽说的毫不客气,一针见血。
只见白鹤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而当他听到最后一句时,又猛然联想起刚才弟弟的态度和往日种种,他突然满脸恼怒,一指白鹳道:“好啊!原来如此。白鹳,你好算计啊!”
看着男人歇斯底里的模样,众人都皱起了眉。
就见他气愤的怒道:“你是故意带着他们来看我出丑的对不对?当初父母说只能选一个人上学的时候,是我抓到了那个写着上学的纸团,所以这么多年你一直嫉妒,一直盼着我一事无成最后和你一样。你一直觊觎晓兰,你就是想我出丑之后你好趁虚而入对吧?不对,看你们整日眉来眼去的模样,说不定早就已经勾搭到一起了。”
“你胡说什么!”白鹳气的一把揪住白鹤的前襟,道:“你误会我就算了,晓兰对你一心一意,若是你再说伤人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白鹳!”晓兰上前一把拉开白鹳的手,喊道:“你疯了吗?他是你哥!”
白鹳本来气的双眼通红,如今一看浑身湿透的晓兰顿时没了脾气,从地上捡起掉落的伞为她撑了起来,手忙脚乱的用湿漉漉的袖子给女人擦着雨水。
叶欢上前一步,递了条干爽的手帕给两人,说道:“你或许可以陪着他走进风雨,但是你永远也挡不住,他自己往自己头上浇水的时候再泼你两盆。作为朋友,我真心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可以和你相伴,为你遮风挡雨的人。”
说完,她眼神淡淡的飘过一旁的白鹤,只见那人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怨毒。
只是叶欢已经再也不想跟这个人说话了,她转身,看着身后的白泽和拾壹,觉得自己何其有幸,遇到了懂自己,自己也懂他们的人。
突然之间他觉得曾经的一切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似乎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其实这一路她一直在想自己要不要去管着天裂的事情,甚至有的时候想起自己前世今生曾经受过的屈辱,她恨不得,拉着六界一起毁灭。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明白了,她之所以要去阻止天裂,之所以要去奔走,是因为这六界里有她美好的回忆,有她舍不得的人,有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她不想去当这些凡人眼中的大英雄,她只是想留住这份美好,守护想守护的一切,这就是足够了。
心中的迷茫消散,叶欢只觉得神清气爽,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我觉得我们应该早点去人界!”叶欢走到两人身边,笑着一手一个搂住两人的胳膊,拉着他们往前走,道:“我想到了,既然十向守护阵法能封住天裂,那么尚清派肯定有其他关于这东西的记载。若是不够我们就去仙界找,反正是六界的事情,我就不信仙界能置身事外。”
也许白鹤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她们这帮“纨绔”现在确实要“玩”一票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