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灯灭,手术室的门打开。
穿着绿色手术服的骆夏走出来,他摘掉口罩,看了看向暖,对她露出淡笑,随即说:“手术很成功。”
“阿姨稍后就会被送回病房。”
向暖从早上被电话叫醒后就不断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突然断掉,强撑了快一天的情绪也几近溃散。
眸子里盈了层水光,向暖快速地眨了眨眼,将液体吞回去。
而后抬脸,对骆夏露出浅笑。
“谢谢,”向暖努力遏制着染了颤音的声线,“谢谢你,骆夏。”
骆夏笑眼望着她,无奈低叹了声,只说:“快去病房看看阿姨吧。”
向暖回了向琳的病房没一会儿,重新穿上白大褂的骆夏就走了进来。
他把术后的正常现象以及注意事项逐一告知,而后才笑说:“大概就是这些,有什么事直接叫我。”
靳朝闻连连点头道谢。
等骆夏离开,守在病床边的向暖怔怔地瞅了向琳片刻,默不作声地出了病房。
向暖在走廊给顾添打了个电话,告诉对方她暂时得请两三天假。
在顾添问她原因的时候,向暖的喉咙哽了下,才若无其事道:“我妈阑尾炎住院,我得陪床照顾。”
这通电话打完,向暖没回病房。
她一路快步往外走,乘坐电梯下楼到停车场,然后找到自己的车,上去。
在车门关闭的那一瞬间,向暖就控制不住地抽噎出声。
她呆在这房狭小封闭的空间,将积蓄了将近一整天的所有提心吊胆和忐忑不安甚至愧疚自责,统统发泄了出来。
哭出来后向暖堵闷的心里登时舒畅不少。
她深深地吐了口气,将眼泪擦干净,推开门下车。
然后一抬头,就看到穿着白大褂的骆夏在车后方。
不知道他站在这儿多久了,但肯定不是刚刚过来。
向暖才哭过的眼睛通红,眼尾处的红晕还没褪去。
她一下车就猝不及防地撞见他,人登时怔愣在原地。
骆夏走过来,什么都没说,只伸出手,把她揽进了怀里。
向暖眨了眨眼,眸子又开始发酸。
须臾,骆夏才开口,嗓音低沉又温柔,说:“以后想哭的时候,能不能来找男朋友?”
“你可以躲他怀里掉眼泪的,向暖。”
向暖抿了抿嘴巴,带着鼻音乖乖答应:“好。”
。
接下来的三天,向暖都在医院陪床。
也因此,这几天每到吃饭时间,她都会被骆夏拉着去医务人员的餐厅吃。
有时遇到他的同事,向暖不免被问是他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