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急刹,傅斯里把车停在路边,这里来往车流小,路灯昏黄,乍一看去路上几乎没什么人。
席影想都不想就要拉门下车,可是傅斯里的动作永远比她快了一步,中控锁一按,车门关得严严实实。
“你要干什么?!”
席影拉了两下门无果,心里一惊,回过头去质问他,车内没亮灯,视线只靠外面的路灯,她瞪瞪着傅斯里,整个人像竖起倒刺的刺猬,脸色苍白脆弱,眼睛却亮得出奇。
席影在大学的时候留的是长发,发丝天生有些栗色,工作以后忙,所以剪成了齐肩发,这些日子都没空好好打理,不知不觉又长到那时候那么长,柔软的头发被夹在耳后,浅浅的鬓发像绒毛一般。虽然长了岁数,但席影皮肤发质身材几乎都没怎么变,除了憔悴一些,现在她几乎与那时候一模一样。
“你来求我的事情,你丈夫知道吗?”
席影的睫毛一颤,她看着傅斯里的眼睛,“什么意思?”
傅斯里的神情晦暗不明,他的一边侧脸隐藏在黑暗里,由暗处看着席影,他轻笑,“这么在乎你的前夫?”
在乎,席影以前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她才会和何家卫结婚。但是自从这些事情发生之后,她发现自己对何家卫只有一种情绪,就是厌恶,甚至连恨都没有,只是单纯的厌恶,厌恶自己为什么会和这样一个人结婚,厌恶何家卫的出轨,厌恶何家卫用低劣的手段转嫁他的错误。
在乎这种情绪或许从来就没有在她和何家卫之间产生过。
席影没有回答,无论她对何家卫是什么情绪,和别人是无关的。她不想也不屑在别人面前谈论这一段失败的婚姻,因为这就等于变相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只会让她觉得更加挫败。
“这和你无关。”她不去看傅斯里,声音极度冷静,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她用来挽尊的一种方式。
“我一碰你就表现得三贞九烈、痛苦万分,遇到前夫就可以笑盈盈地称呼我为男朋友。”
“咔哒”一声,傅斯里突然解开安全带欺上来,他的左手支在她的靠椅上,右手钳起她的下巴,把她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手劲很重,几乎在一瞬间就把她弄痛了,席影用手去推,却避无可避,还被他抓住手折到身后。
她肺里的空气被压了一些出来,呼吸艰难。
她直到现在才感觉到恐惧,惹怒了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黑暗的近距离内,席影看见他又露出那种轻蔑的冷笑,“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希望你记清现在自己的身份,你把自己明码标价卖给我,就该有商品的自觉。”
“没有买家会愿意买一个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的女人,如果你连这个都做不到,我马上断了你两个至亲的医药费,你信吗?”
信,她怎么能不信。
现在的她被行业加入黑名单,身败名裂、身后拖着债,家里两个病人,除了傅斯里没人能帮她。
她现在就是寄人篱下低人一等,傅斯里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只要傅斯里一不高兴,随时随地都可以收回给她的一切。
她早就给自己打过很多预防针了,但听到这样的话时,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揪紧心脏。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