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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影一夜没有睡好,翻来覆去全是傅斯里跪在面前的样子。他那双写满痛苦的眼睛仿佛透过了云雾,一晚上都在专注地看着她,让她迟迟无法入睡。
她怎么也想不到,傅斯里这样一个骄傲的人,会在她面前下跪,这给她带来的冲击是巨大的。
也许忏悔是真的,承诺也是真的,但那些看似刻骨铭心的话,有几句抵得过时间的消磨呢。也许他们之间还是会再有误会,那么在误会之后,他们又该如何相处呢,答案是无解的。
很多事情在一开始就有了方向,比如她和傅斯里确实就不适合在一起,他们之间有太多不同和差异,比如傅斯里不可能为她彻底改变,人性从出生起就已经趋于固定了,后天再怎么改也难以偏离本性。
她审视着自己无法平静的内心,思考着自己到底为他的话所动,究竟是因为真的还放不下他,还是仅仅只是因为身边出现了他这样一个人,唤起了她恰恰躁动不安的内心?或者仅仅是动物的本能,她只是需要一个男人了?她不知道。
思来想去,这几年来,她确实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和孩子身上,她甚至没有给自己留出足够的时间,也没给自己放过什么假。所以长期处在这样的环境下,内心出现一些躁动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她想,如果能有什么事可以释放这种压抑和不平静,她想试试。
晚上她托西西和阿姨照顾席泽,独自开车去了一家市区的酒吧,虽然是在闹市区,但这里很隐蔽,环境也很不错,治安很好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人,氛围很动人但不夸张,很适合自己喝一杯。
在工作压力最大的时候,她偶尔会放下工作和孩子来这里坐坐,但最近已经很久没来了。
她点了杯度数不太高的,独自坐着小酌一口。酒精会让神经感觉不断放大,产生舒服而放松的效果,也更加让她确信心里的念头——
她并不是对傅斯里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念头,而是这几年她少了一些宣泄的出口,如果把心里的空虚发泄出来,那么一切都会回到原位,她也不会再为傅斯里所动,想到这里,席影就觉得所有问题都已经有所掌控,连带着心情也好了几分。
她喜欢这样的氛围,一个人放放松挺好的,但似乎还缺点什么。
两杯下肚之后,席影觉得自己有点醉了,准备再续一杯的时候,手腕被人握住了。
“你怎么在这里?”
席影抬起头,看见面前是祁凛,旁边似乎是他的朋友,他挥挥手让他们都走开了。
“来这里放松一下。”席影朝他耸耸肩。
“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酒?”祁凛瞪着她,好像席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儿。
“不行吗?要一起喝点?”席影对他举了下杯子,微醺地浅笑着。
她有些看不太清楚面前这个人,但依稀还记得,面前这个人是她公司那个臭屁小子,十句有八句跟她不对付,拽得二五八万,脾气很臭,非常欠收拾。
但看着面前这张专属于年轻人,几乎漂亮到刁钻的脸,她又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放松一下了,面前这个人就是不错的选择,至少能让她忘记傅斯里说的那些话就是好的,她急需一个媒介,去抹掉傅斯里在她心里留下的痕迹。
而她忘记了,只要是面对傅斯里的问题,她就显得很不理智,甚至可以说是慌不择路。无论是和何家卫也好,还是和面前这个臭屁小子也好。
和何家卫结婚是为了获取一段平淡简单的婚姻,为了驱除傅斯里在心里的所有阴霾,却因此走入了一段恶劣又悲惨的婚姻,而现在呢,又会怎么样?她不确定。
祁凛一瞬不瞬地看着席影的笑,眼神好像要粘到她的脸上,两秒后又不自然地挪开了,硬邦邦地说:“我送你回家。”
在他的视线里,现在的席影和平时很不一样,非常放松的神态,微红的脸庞,微微眯起却非常勾人的眼睛,呼吸间都是香甜的酒味。
祁凛盯着她,这个女人平时老板着一张臭脸教训他,现在却摆着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看着他,让他觉得呼吸都有些发紧。
祁凛并不是没见过女人,但他讨厌脂粉气,讨厌故作的姿态,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现在的席影和他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不惹人讨厌还很舒服。
他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会儿,对,女人味,他第一次觉得面前的人这么有女人味。
此时席影的手机响起来,屏幕上跳跃着傅斯里的名字,她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把手机调到了静音。
下一秒,席影揪住祁凛的领子,让他凑近自己。
祁凛丝毫无法控制自己热烈的目光,肆无忌惮地盯着她脸,眼神里跳跃着不明的火焰,身体不自觉绷紧。
席影静静地盯着他的喉结,但没等大脑想出个所以然来,她就轻轻凑上去舔了一下他的喉结,随着酒吧的光影明灭,她成功看到这个臭屁小子的耳朵红了。
席影打算做一些新的尝试,比如说放纵一下自己,并不只是简单地放松,而是彻头彻尾地放纵。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直以来把自己框得太死,所以才会在傅斯里这个怪圈里走不出来,才会为他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所触动。
所以目前对她来说最简单的就是——尝试新的性。说不定对比之下,她会发现新大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