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烈的心倏然一紧,坚毅的下巴微微扯动了一下,上前将她从身后抱住,低哑着嗓音,“傻瓜,这个世界不是没有谁就不可以的,失去一些总会得到一些,曾经没有拥有过的,也许老天只是想在某一天一次全部给予你,那样你就会觉得原来已经拥有这么多了,沐沐,以后你不会再一个人面对一间空旷的房子,因为那里面还有我。”
湛蓝是真的怔住了,感受着背后那堵滚烫的胸膛,心中早已澎湃不已,原来,他懂她…。。
下意识的她闭上双眼,唇角弯起一道浅浅的痕迹,有着哀伤,有着惋惜,“我曾经向往的两个梦想,已经失去了一个,还有一个我想做好它……你能想象吗?依山傍水,漫天樱花飞舞,鸢尾如蝶振翅,松涛竹声,微风吹着湖面,你踩着鹅卵石,沐浴在午后的阳光里,恬静舒心,遇上烦心事了,什么也不做,只在这里静静的呆着,那该是多惬意……”
其实她想要的不多,只是这样,便足矣。
阎烈静静的听着她说话,深邃的黑眸中闪过温柔和深深的心疼,为她不能在穿上舞鞋而自责不已,紧紧拥着她,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馨香,低低道,“依山傍水,漫天樱花,鸢尾如蝶……沐沐,这个梦让我帮你完成,从今以后你想做的任何事情都交给我,嗯?”
湛蓝闻言,只是笑,娇嗔意味却明显,“你说的我好像很没用似地,我才不要。”
他亦是失笑,兴起了逗弄她的念头,在她腰间轻轻哈着痒,“哦?真的不要?看来是翅膀长硬了,说,要是不要?”
湛蓝尖叫一声,顺势躲开他的狼爪,后退几步远离他,银铃般的笑声充斥在这后花园的星空下。
雪白本在屋里,听到这声音,也兴奋的跑跳着出来,看见湛蓝不停闪躲着某人,立刻冲上去加入了其中行列。
雪白最近对于阎烈也不再像从前那般惧怕,更多的是依赖湛蓝一样的赖着他,偶尔也会在他面前摇尾乞怜,露出无辜可爱的神情,又冲着湛蓝宠爱它,也变得大胆起来,原本小小的身体也在不知不觉的时间里慢慢长大。
***“阮小姐,这里的口味还喜欢么?”
餐厅中,汪成翰与阮悠然面对面坐着,服务员将他们的餐点一一上齐,礼貌的退开,汪成翰示意她尝尝面前精致的餐点,低声问着。
阮悠然吃着面前的食物,却心不在焉,放下手中的餐具,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味道很好。”
对于阮悠然淡漠的反应,汪成翰不置可否,外表清冷的她却是对极了他的胃口,漂亮不做作,对于他的邀请显得兴趣缺缺,不像其他女人见到他只会讨好,不过是为了钱,那些逢场作戏,他早已经厌烦了,女人对于他来说,一向没有挑战性,在他身边的女人也只是维持着金钱交易关系,而在他身上,用那句话形容再贴切不过,女热如衣服,穿过便扔,保质期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月。
不过,眼前的她真的是勾起了他从未有过的强烈征服欲,越难得手的猎物,在狩猎过程中才能享受到乐趣。
浓眉微挑,拿起手边的红酒优雅的喝上一口,淡淡说,“阮小姐是在国外生长?”
胡乱切着餐盘中七分熟牛排的她扫过对面男人那双从头到尾都没有放过她的那双雅静,礼貌的笑笑,“是,美国纽约。”
“令尊是做什么生意的?我在纽约有些小公司投资,或许以后有机会可以认识一下,切磋一下生意经,向前辈学习。”
“只是些小生意,哪能和汪总比,你太客气了。”她不着痕迹的避开,心里却想,如果他知道她爸阮明的公司只不过是庞大黑暗势力的一种掩护,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呵呵,阮小姐才客气了,来,我们喝一杯。”他没有再问下去,对她的敷衍不以为然。
一顿晚餐下来,阮悠然期间并没有和他说什么话,大部分时间是默默的吃着面前的晚餐,对于汪成翰,她直觉不是很喜欢,若不是在公司楼下被他遇到,她是绝不会出来赴这顿晚餐的。
告别的时候,汪成翰命人将车子开来,打开车门邀请,“坐我的车把,给我一个做绅士的机会。”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如果汪总遇上工作上的事情可以打给我的助手,到时我会把做好的详细方案发传真给你。”
言下之意,以后不用再单独见面,即便见也在公司即可。
好一句漂亮的话,拒绝的委婉,即不失面子,又体现她的识大体,汪成翰不得不佩服她,却也有些头疼,这样的话,上手恐怕有些难度了,不过无妨,他有的是时间。
伸出手淡淡笑说,“虽然这样,但……我还是很期待和阮小姐的下一次见面,再见。”
阮悠然看着他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便回握住他,想要抽回来的时候却被他一下用力抓紧,松开不得,心里明显一惊,美眸慌张的对上他,却在下一秒他又陡然松开了她,然后意味深长的笑着上车离开。
她呆呆的站立在那里,好久才回神,脑海里又想到今天晚上和湛蓝在讲电话时听到的那有些耳熟的嗓音,拿出手机鼓起勇气终于拨打了那个一直想要拨打的号码。
书房中,阎烈整埋首于书桌前,处理几个堂口之间的事情,最近事态不稳,接二连三的出事,日本那里偏又没有什么动静,很是让他头疼,而就在刚才,裴杰的一通电话也让他有些烦躁。
看来,他和阮悠然的婚事不能再拖了,否则,他们又该起疑心了,倒不是他会怎样,怕只怕义父会在湛蓝身上动手脚,一把挥开面前的文件,捏着鼻梁靠在椅背上,深深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