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予他们这张桌子,虽说是想低调处之,不引人注目,但正餐一开始,就被很多人围上了。
“是杨枕杨少吗?”有鞋擦得油光铮亮的谄媚着凑过来。
“陈情……”一个刚刚在台上一展歌喉的女歌手喏嚅着贴过来。
“许少,好久不见……不是,我们之前见过一次,您忘了?没关系没关系,这是我的名片……”一人点头哈腰地说。
“董菱少爷!我是董蔻的大学同学,我叫……”
人影攒动,西装革履间,穿插着艳丽礼服的衣香鬓影。
比较来看,前三排的桌子都被围堵得满满当当。邱予他们这张桌子也没能幸免,甚至人群主动排起了长队,等着结识这一桌子的贵族。
人人手里都攥着一把名片,自我介绍一番,争取留下不一样的印象。然而真正的交谈不多,邱予观察下来,发现他们年纪再小,处理起来也游刃有余,插科打诨地敷衍过去。像董菱那样的就是拉东扯西,陈情那样的只淡淡点头回应,许径轩则很冷僻,如果不是他心里有事,也不会多说上几句话。
等到了后面,众人自知这几人心不在此,也不再多说话,放下名片,转身就走。不大一会儿,几个人面前的名片就堆成了小山。
这是隽永峰会的第一波小*,事实上,也是最不可能有大事发生的阶段。有经验的人知道,这之后的时间,才是至关重要。
董菱、许径轩和他的那两个朋友去了别处,这一桌只剩下邱予、安家妮、陈情三人。
一个人一屁股在邱予对面坐下,自来熟地拿了许径轩的酒杯,给自己满满斟上一杯,自饮自酌了一口。
这人头发有些邋遢,像是几周没修剪了,面容也有些愁苦之色。
“张合德?”安家妮认出他来,看着他这副样子,古怪地问:“才两个月没见,你不是得了抑郁症吧?”
张合德重重地哼了一声:“老子可得好好活着,这口气不出,老子就不姓张。”
邱予三人对望一眼,谁都没有说话,张合德显然是要发些牢骚:“年前我大哥答应给我的辽北区域的生意,这下算是全泡汤了。不仅如此,我那些酒肉朋友,知道情况的,现在一见了面,就拿这个事笑话我,我真是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你大哥是生意人,从来不跟人结仇,逢年过节会给国老家的进贡,一次没落下过。宋家的小一辈,不至于没点眼色,怎么会冲撞到你的?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也是听人说了你的事,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安家妮一张八卦的脸。
张合德也是不吐不快,哼了一声:“狗屁误会!宋家的那个宋树才,带了一个老奴才,二话不说上来就抢,我都已经自报家门了,那俩人还跟个神经病一样,抢到手以后掉头就走,追都追不上。后来,我回京以后,找上门去,结果,宋家居然说,宋树才做的事跟他们没关系,他们不清楚,让我去跟宋树才交涉。我上哪儿跟他交涉去?我哥求爷爷告奶奶弄到一张邀请函,有多不容易,四处打通关系,人家可倒好,说抢走就抢走,连责任都不用担,连句对不起都没有,那可是……”
宋家是五国老中,综合实力仅次于唐家的家族,什么东西会让一个恁大家族的公子哥不顾颜面地争抢?邱予正想着,张合德刻意压低了声音:“……那可是异能协会招新大会的邀请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