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逢时开心地点了点头,“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谢谢你。”
紧接着他便注意到了克洛诺斯伸出的那只手背上,有密密麻麻的针孔与淤青,他忽然问道:“少爷……哥哥也生病了吗?”
克洛诺斯楞了一下,与此同时,那个毛绒绒的小脑袋却忽然凑了过来,学着逢姳的模样,“呼呼”地吹了吹他的手背:“吹吹就不疼了。”
逢姳垂着眼,心里翻江倒海似的疼。
旁人不知道,但她再清楚不过了,逢时手臂和脚腕上的注射孔,比这看起来还要骇人的多,他其实比谁都要疼,却还这样安慰着别人。
更何况眼前这个人还是他活得这样疼的罪魁祸首,尽管那并不是他本人的错。
可她的逢时,明明是一个……这样好的孩子。
为什么、又凭什么呢?
就在此时,达勒总长忽然走进了这个小花房,显然是有人已经偷偷通知了他,他对逢时出现在这里并不惊讶,面上看不出愤怒与其他情绪,只是冷漠。
“逢女士,”他说,“希望你能解释一下,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过
他看向逢时的目光像是在看着一只肮脏的虫子,审问的语气像是在质问逢姳,为什么有一滴墨点溅到了他洁白无瑕的衬衣上。
逢姳连大气都不敢喘:“这……这是意外,是我没看好他。”
小逢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头,和达勒对视了一眼,他认识这个男人,尽管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都是在昏暗的地下室内,但他忘不了这个男人。
他立刻试图爬下椅子,但因为太过慌张,他脚下一磕绊,直接摔到了椅子边上。
克洛诺斯有些不解,下意思地伸手,想要扶他起来。
但达勒却冷声道:“克洛诺斯。”
克洛诺斯的手臂一顿,小逢时却已经自己爬起来了,紧接着他逃也似地躲到了逢姳身后。
达勒极少在克洛诺斯面前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他看了看慌忙将逢时护在身后的逢姳:“父亲,那是逢阿姨亲戚家的孩子,只是暂时寄放在这里,而且是我让他们过来陪我说话解闷的……”
达勒打断了他:“和你没有关系。”
随后他冷眼看向逢姳:“把它带回去。”
逢姳立刻蹲下身,将小逢时抱了起来,小孩趴在逢姳瘦削的肩头,他不敢看达勒,但那干净的目光却依依不舍地别过了克洛诺斯——那是他长这么大以来,除了逢姳之外,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
等到两人离开后,父子俩相对无话。
林封尧却有些玩味地看着这个多年前的克洛诺斯,和他印象的有点不一样,这个时期的他脆弱的像一张薄纸,眼神中似乎还隐隐有些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