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墨色的眼眸一下沉了下来,一如这黑夜般深沉。
几秒后,纪辞年面不改色地把东西又放入衣兜,将衣服放到一旁。
他朝床上的温棠走过去,温棠正蜷缩着,即使在梦中,眉头也在皱起。
纪辞年轻轻地移动了一下温棠,让温棠躺平。
温棠唇中溢出一声轻哼。
纪辞年身体一僵,不敢再继续动作。
许久,终于确定温棠并没有醒过来,他仔仔细细地检查温棠的身体。
暴露的地方并没有任何伤口。
他顿了一下,垂下眼眸,修长的指节夹起温棠的睡衣一角,缓慢的掀开。
里面的情况这才暴露出来。
一大片淤紫嵌在温棠白皙柔软的腹部上。
纪辞年的呼吸一滞。
许久,纪辞年才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
又过了一会,他拿着一个罐子回到卧室。
温棠仍然在沉沉地昏睡。
纪辞年在温棠身旁蹲下,打开罐子,用手指沾了一些膏体,轻轻地擦在那片淤紫上。
缓慢细致得像是在完成一个伟大的工程。
几分钟后,他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温棠身上,确定没有别的伤,等膏体风干一些,才又把睡衣盖上。
纪辞年站起身,在温棠床边看了她许久,才转身拿起先前放在一边的衣服,关上了卧室的门,下楼去。
不一会。
花园里出现了一片摇晃的火光。
把月季树枝映照在墙上,随着吹过的夜风一同摇曳。
纪辞年站在铁桶前,神色不明地注视着桶中燃烧的衣料。
燃烧的火焰在他瞳孔里跃动。
他拿起手中的针筒和手套,在火光中仔细地盯了许久,才一同扔进火中。
胶皮迅速融化,发出一股塑胶的恶臭来。
纪辞年站在桶前许久,直到最后一丝火星熄灭,他才转身离去。
————
早上温棠是被一阵刺耳的铃声叫醒的。
她从一旁捞过耳机,接起放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