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原本错位的手骨,重新归位。
宋友山疼得冷汗淋漓,脸色也是肉眼可见的更苍白了几分。
郑大夫见状,手下的动作也快了几分,他随即拿起树枝,开始为宋友山的手臂进行固定。
他手法娴熟,将树枝固定在患处,再从药箱之中翻出布条紧紧捆绑住,确保手臂在恢复期间不会移位。
“好了,手臂已经固定好了。”
郑大夫边说边站起身,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条件简陋,先这般将就一下,待到回去后,我再重新给你换木板固定。”
杨氏赶忙道谢,“多谢郑大夫。”
她转头看向丈夫,“还疼得厉害吗?”宋友山摇了摇头,“好多了。”
她这才长舒一口气。
固定完手臂后,郑大夫并未立即离开,而是又仔细检查了宋友山身上可有其他伤势。
因其从屋顶滚落,又被树枝卸去些力道,身上除了淤青,还有好几处被树枝划破的伤口,虽然不深,但也需妥善处理。
他又从药箱中取出一瓶伤药,递给杨氏,仔细的嘱咐,
“这些伤口虽不致命,但也要小心处理。回去后,先用清水洗净伤口,再涂上这瓶伤药,每日更换一次,不久便能愈合。”
杨氏对郑大夫救治了丈夫,感激不已,嘴上更是连连道谢,“郑大夫,您看这诊金?”
“这事不急,待回去后再说。”
这时,李文见对方伤势处理的差不多了,这才上前同宋芷道:“我需得带着人先回县衙,你大哥也需得跟我们走一趟。”
“至于你大伯既已受伤,便先行归家修养,待到大人传唤时,届时须得出面陈清原委。”
宋芷知道,作为受害者之一,他大伯确需去衙门一趟,现在对方通融了,她自是满口应下。
李文挥了挥手,示意同僚们押人离开。
见差役们要走,那些未曾被蓄意迫害的佃户,手足无措的上前,颤着声问道:“差爷。。那我们呢?我们该怎么办?”
李文想了想问道:“你们并未犯错,王家不会为难你们。”
话虽然如此说,但是看到田庄管事的做派,佃户们都不愿再待在此处做活儿。
有人出声道:“差爷,我们想归家,但我们工钱还未拿到。”
有人出了声,其他人亦是齐声附和。
李文皱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管事,想着要不要先让这人将佃户的工钱给结了。
于是他询问道:“你们有多少工钱未收到?”
“我有两月工钱。”
“我有三月的工钱。”
“我这小半年的都没能拿到。”
“。。。。。”
李文气结。
他直接一锤定音道:“王家欠你们的工钱不会少,这样你们要走的就先归家,待我禀明了大人,将你们的欠饷讨回,你们明日巳时再来县衙支取。”
说罢,又清点了一番欠饷的人数,这才挥挥手,示意同僚将管事等人带走。
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婆子,与管事就这样被佃户们架起了胳膊,一路拖回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