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
田禾站起来,打招呼。
舒雨晴来到秋千跟前,笑着重复方才的话。
田禾撩起鬓发绕到耳后,“时飞送的。”
“他眼光真不错。”舒雨晴折下一片叶子揉成卷,“我忽然发现好像很久没逛过街了,你最近有空没,可以陪我逛街么?”
“好啊。”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舒雨晴笑说:“我得进去了,阿飞一人恐怕应付不过来。”
她说“阿飞”,语气那么随意那么自然,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田禾坐回秋千,双手攥紧了绳子。
她全部心神纠结于“阿飞”俩字,浑然不觉另一种声音悄悄靠近。
“我说大老远闻着一股骚味,原来是你这个小骚货。”
听到这个猥琐的声音田禾冒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慌地跳下秋千,轮椅已横在面前,坐在上面的那个男人猥亵的目光扫过她全身,“那个杂种没少在你身上耕耘吧?”
太大意了,她忘了,赵雷这个变态虽然没出现在宴会上,但完全有可能出现在这个庭院任何一个角落。
她转身想从花廊另一头离开,他却指挥身后的生活秘书快速推动轮椅,拦住了她的去路。
“滚开!变态!”
看到赵雷就像看到了一滩秽物,恶心想吐。
赵雷盯住她胸口,喉结滚动,“真没眼光,像你这样的就该光着,吴秘书,你说是不是?”
吴秘书扶扶眼镜,眼神不怀好意地在田禾身上上下来回滚动,“大公子对女人的品鉴一定错不了。”
田禾端起石台上喝剩一半的饮料,泼了赵雷一身,又狠狠摔了酒杯,力道太猛,碎裂的玻璃渣有一块弹起来,擦破了他脸皮,血瞬间渗出。
“你……贱人!”
田禾厉声道:“别惹我,不然我会把玻璃渣换成刀子一刀一刀割下你的肉喂狗!”
赵雷“啐”了口:“吴秘书,把这个小贱人给我……”
“田禾!”
赵时飞颀长的身姿站在花廊架尽头,披了一身灯晖,眉目清隽如画。她提起裙摆,小跑过去。
“不是说了别跑太远,当心遇到人鬼不分的畜生。”声音虽不大,但廊架中央那二人能听到。
“二弟。”他拉了她就走,仿佛这是污秽之所,片刻也都不愿待,赵雷却猝不及防开口叫住他,“怎么办,我还是改不掉老毛病,老想上你的女人。”
赵时飞欻然变色,仿佛打翻砚台墨汁浸透了宣纸,脸色黑得骇人。从田禾的位置,甚至能半点不落瞧清楚他额前青筋凸起。她咬咬唇,一见他握紧拳头一副想揍人的架势,慌忙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他,瘦弱的身体像一片泡过水的落叶牢牢贴附他精壮的躯干:“你都说了是畜生,人怎么能和畜生一般见识?”
他绷紧如弓弦的身体动了动,借着院里的光,看清她眼底的慌张和担忧,浑身都放松下来。
田禾把自己的小手塞进他大掌里,他没有拒绝,任由她牵小孩儿一样牵着他快步离开。
赵雷盯着他们的背影厉声咒骂:“他妈的狗杂种!下三烂!”
吴秘书担心夫人看到他脸上的伤责备自己,赶忙推他回房间,“消消气,他也就得意这一时,以后整个赵家都是你的,何况一个女人?”
*
宴会散时,舒雨晴自告奋勇善后,赵时飞乐得轻松,送田禾回家。
两人走到车库,他正要开车门,田禾拦住他,“我想走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