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我将洗好的餐具放回碗柜里,又擦了擦手上的水,这才陡然想起回老家的事情还没有跟少爷汇报呢,连忙补充,“本来昨晚上想告诉你的,可是到家之后看你睡着了。”
“什么时候回来?”温少贤又问。
“还没订。”我转回头望着他。
温少贤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回了房间。
放眼望了一圈,我这小屋除了我没有活物,所以离开个半个月一个月的也没什么需要交待的。虽然三年没回家,似乎也没有什么需要提前收拾准备的,一个箱子去一个箱子回,只要不把自个拉下应该都不是问题。
等我伺候少爷系领带的时候,温少贤突然问道:“需要用钱吗?”
我的手指顿时顿了顿,难道说,我把少爷伺候开心了,人家打算给我发个年终奖金啥的?那我是不是应该问下前两年的还补不补了?这似乎我们之间头一回提到这个敏感的字眼,虽然并不觉得刺耳,可是听着确实是不怎么舒爽。
“不用。”
说完之后,我恨不得把自己给暗杀掉,我应该趁着年关在铁公鸡身上狠狠拔几根毛才对,如果心里实在不舒服,那就当成是他补交房租水电费嘛,我干嘛说不用呢?
其实,前两天把唐洁的那支消息股割肉抛掉一些之后,虽然肉疼,不过暂时手头还是宽裕了,并且暗暗发誓,以后我要是再听唐洁的消息我就不叫倪悠扬!记得当时,吴为还郑重地对我说了一句“菜市场大妈都说她有可靠消息,这你也信”,可惜我把吴为的话当成耳旁风,现在亏损了之后,我才顿觉吴为的话是这么有道理,比他以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有道理。
不管怎么说,投资有风险,理财失败我认了,毕竟股票上我也挣到过钱,算一算我也不亏。所以,即使没有温少贤的帮助,我一样把自已的生活安排得好好的,反正还用不着他温少贤给我钱花就是了。
看吧,我倪悠扬虽然爱钱,可还是一个有骨气的财迷。
可能是我的心理活动过于激烈,手指了跟着过于忙乱,竟然把少爷的领带越弄越紧,温少贤终于皱眉抬手挡开我的手,并转过身自已对着镜子轻轻扯松了一些。
这时,温少贤头也没回地说:“以后,如果不是我提到的股票,你最好不要乱买。”
温少贤这句话在我的脑海里跑了三个来回,我才想清楚是什么意思。
多么好笑的笑话?刚刚以前还想着自已什么都不靠他,可原来我背着他偷偷买的那些股票并不是靠自已的聪明才智,竟然全是他故意扮作不小心让我偷听到的。
突然间,我又一次想到了那套关于智商测试的题,我想,我应该正面接受那个测试结果了。
等温少贤整理好领带回过身望着我的时候,我仍然像个呆鸡一样站在那里,虽然表面上我表情呆滞着,可是内心活动却异常频繁,胸口缓缓流动着像温水荡漾过的异样情绪,只是那种情绪到底是什么,我却又想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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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就来到了周末,第二天中午的飞机,我头一天抓着唐洁在商场带着目标的逛。三年没回去了,我得给爸妈还有二舅三姨他们挑选一些礼物。
等给他们的东西都选好之后,我在一家男装店停下了脚步。
一条格子的羊绒围巾挂在模特的领口,莫名让我喜欢得不得了,于是,我想都没想就将那条格子围巾给买了下来。
唐洁顿时夸张地说:“倪悠扬,我对你另眼相看了,你这个铁公鸡居然舍得买这么贵的东西。”
我笑着说:“这不世界末日快来了嘛。”
唐洁撇了撇嘴,“世界末日快来了应该对自已好才对,你倒好,觉悟还变低了,竟然傻不拉几地给男人花钱。”
我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没有接话,这么一想,我似乎还真没给这个人花过一毛钱,圕馫闁苐他是铁公鸡,我应该也配得上铁母鸡三个字,刚巧一对一毛不拔的男女。
莫名的,我心情很不错,甚至开始在想某人看到礼物时的反应。可我刚付好钱,售货员笑嘻嘻地把东西交到我手上的时候,我心情瞬间开始忧愁到惨淡,就这么个破玩意儿竟然花掉了我半个月工资,要是用这钱买毛线让我妈织,至少能织一屋子还有富余。
带着怨恨离开这男装店之后,我跟唐洁又路过一个价格赶上打劫的女装店,唐洁故意取笑我说:“姐们,世界末日快来了,要不,你在这里给我也挑一件?”
我笑说:“妹子,等你那消息股连涨二十个涨停板的时候我会考虑的,现在嘛,回家洗洗睡吧。”
我们俩正嬉笑着准备离开,突然感觉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气压从左侧席卷而来,我忍不住停下脚步,唐洁也停下脚步莫名其妙看着我,可当她看向店里的时候,竟然连忙拉着我的胳膊往前走,“饿了饿了,赶紧请我吃饭。”
我点头,任自己被唐洁挟持着往前走。
“唐洁。”突然一个脆净的女人声音从女装店里传了出来。
唐洁吸了一口凉气无奈又极不情愿地停下了脚步。一个年轻女人挂着笑意从店里出来走到我们的面前,她的身后跟着个司机一样的男人提着大袋小袋全是这家店里的东西,我瞧着就那几包东西都够我吃喝好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