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古收回神迹,对让心说:“你虽有了实体,但魂元不全,以后修为恐难再修。”
让心明白,能捡回来一条命已是万幸。让心对着攀古行了跪拜大礼,是在诚心诚意地表示感谢,他没想到,攀古上仙成为了仙尊后,还会记得他这么一个残魂。
新仙尊比以前的攀古上仙还冷,可让心能感受到她内心的那股正义。
攀古看着让心行了礼,什么也没说,她转身就往大殿而去,明祖与启鳌马上跟上了她。
殿内与往常无异,攀古看向门口的二人,疑惑道:“你们还跟着我做什么?”
一句话噎住了两个人。
明祖赶忙说:“师父,不知师兄们现在如何?还有道祈,您有他们的消息吗?”
听到道祈的名字,启鳌面色一暗,他忙去打量攀古,却见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她说:“你师兄我不知道,道祈却是知道的,他入了魔,已伏诛。”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从攀古嘴中毫无波澜地说了出来,明祖楞住了,启鳌也皱起了眉。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攀古吗,她以前对徒弟有多上心,身为徒弟的明祖自是知道,就算是启鳌,经常因为她偏宠徒弟,对徒弟要求不严,而与她发生不合。
怎么重生回来,对山下徒弟的行踪不闻不问,对道祈的死也是平铺直叙,不见一点关心。
比起师兄们尘封了自己,明祖自然是更震惊于道祈的结局。
他满脸不可置信,“道祈入了魔?哪里来的魔?”
结果还是启鳌对明祖道:“你师兄们在山下的宗派全都自行封派了,而他们作为宗主把自己尘封在了里面。我虽只去过正一馆,但你完全不用担心,他们设的结界可以很好的保护门派与宗主,不被外人所打扰。随着你师父的归来,催动缔印即可唤醒他们。”
说完,启鳌特意停下来,看了攀古一眼,以前他若是提到正一馆,她必会问一下她的阿七的。
可这次没有,她毫无反应,启鳌只得继续道:“至于道祈,山下出现魔族的踪迹,我与……总之,他是入了魔,也是我亲手所诛。”
启鳌对明祖说完,转向攀古:“这你是知道的,于道祈我没有滥杀无辜。”
攀古:“我知道的,道祈的下场是他该得的。”
说完她看着明祖与启鳌,见他二人都直楞楞地看着自己不说话,她想了想对明祖说:“你师兄们,我会择机唤醒他们,还有别的事吗?”
明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恢复了以往的稳重样子,“弟子知道了,那师父休息吧。”
明祖一出大殿,其他三位师兄围了上来,见明祖摇了摇头,疑惑道:“师父这次重生归来,怎么感觉冷漠了许多?难道飞升的人都会这样,越是接近大道,放下的东西就会越多?”
明祖再次摇了摇头,想象中,这种重逢的场面,应该是师父比他要激动,他都做好充当他一贯定海神针的作用,怎么来安抚师父了,没想到,激动的只有他自己。
师父不一样了,但那依然是他们的师父。
明祖本就有些失落,又想到道祈的结局,心里涌上悲凉,那个小师弟,聪明机灵爱黏着他,在?束心宫只有道祈比他小,他一直觉得自己对道祈有份责任。
如果知道他的结局是这样,当初他就该极力反对小师弟叛出师门,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留在山上,哪怕与自己一道化为肉灵僵身,如今还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殿内,明祖都走了,启鳌怎么还不走。此时殿中无别人,攀古不客气道:“仙尊请回吧,我没有招待客人的打算,一会还要唤醒山下徒弟们。”
启鳌与她的徒弟们一样,也感觉到攀古与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她的冷漠只是浮于表面,没有人比启鳌更知道她的侠骨柔情,但现在,她的冷漠却似发自骨子里,冷的人心凉。
想到自己以前对她做过的那些错事,启鳌觉得她怎样对他都是他该受的,可他不愿见她如现在这般,这般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启鳌没想现在就来缓和二人的关系,他只道:“我只是有一句对不起想要对你说。”
攀古面无表情道:“对谁说?重生前的我,还是魂元化作的阿鼓?”
启鳌:“都有,无论是以前的阿古,还是后来的十一,都是我对不起你。”
“不必,如果没有仙尊的这番操作,我恐怕永远都不能飞升,如今能成为类神,我很荣幸,也明白了仙尊以前身负着什么样的重任。从今往后,我自当担起责任,为抵抗魔族以复神为己任。”
启鳌看着她冷着脸对他言,“在此大道上,若仙尊有什么指教只管说,我定当配合。现在,若是没别的事,仙尊还是请回吧。”
这意思是说,以后他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他们之间只剩下复神、除魔之事可说,再无其它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