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车停在了旁边,我看了她一眼,却没有上去,白瑾的神色变得呆滞:胡正?
我抱着老人,自顾自的走了,只剩下白瑾呆呆的站在原地。
:胡正?
中午时分,在城边的一处荒地里,白瑾还是追了上来,我已经挖好了一个土坑。白瑾对我说她有办法,已经为老人选了一块地。
过程中我唯一问她的是,她和黄格认识,这个老人还有没有亲人。白瑾摇了摇头,
:他们两兄弟早就卖了家产,孤苦伶仃,我跟他也不熟,但看这样子,他们浙江那边也没什么亲人了。
一群跟班守在周围,我一个人将老人埋了,看我要烧那条染血的纸带,白瑾突然叫住我。
:胡正,那条带子不是你给他的,不能烧,如果你信我,就把它放在黄伯坟头,这条带子,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荣耀了。
荣耀?人都死了,还要什么荣耀?
这条风吹来的莫名其妙的带子,只是一张纸,但似乎上面有不同寻常的意义。我猛然反应过来,当初在田页布下三煞魂阵的唐元清,我看到他的鬼魂的时候,一身布衣的古人装扮,那只鬼魂的肩上,也是披着一条考究的绶带。
难道这是风水术数这一行里的什么习俗?从古时一直沿用到了今天的风水人身上。
那这条莫名其妙吹来的纸带,是谁给他的?
白瑾指了指我身上。她刚想指,又把手缩了回去,似乎犯了什么忌讳一样。
:是他们,给在黄伯死的时候,给了他这一生无上的荣耀。
他们?白瑾指的正是我身上这件西装。
秋风萧瑟,这个叫黄格的老人被我埋在了潘江市城边的一处荒树林里,我于当天下午买了回田页的票,由于钱不够,只能坐火车,中途还得转车。
转车的时候,由于没买到当天的票,我在南边的一个城市里住了一晚,这是一间简陋的小旅店,白瑾这个女人一路跟着我,就和我坐在同一个车厢,这女人也知道我对她没有了语言,甚至连杀他的心也有了。
但在路上,我发现了一件让我震惊的事情,那边是那一群风水先生里,那个特别显眼的粗狂大汉居然成了白瑾的跟班。火车上就坐在我们附近的位置。
这个粗狂大汉看人的眼光就让我心里发麻。
这让我惊到了心底,这个女人居然藏得这么深?
他们跟着我做什么?
我问了白瑾好几次,白瑾也知道和我从此几成路人,我们说话的语气跟以前也大不相同,白瑾是冰冷中带着躲闪。
:他们是来送恭送黄老最后一程的。
黄老不是埋了么?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人还好意思提黄
老?我刚忍不住想说话,边发现那个大汉在后面的位置笑着给我示意了一下。
这几个人嘴里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懂,他们和白瑾叽里叽里的说了一大通,还看着我这边,这让我浑身不自在,白瑾过来,有些犹豫的告诉我。
;胡正,他们说过了今晚他们就走,另外叫你别介意,当时他们其实已经准备出手了,即使你不去捡那根罗盘针,他们已经准备砍杀那些人。
:另外,他们让我转达对你的敬意。
说的比唱的好听,这几个蛮子光是邪乎的眼神就让人心里不舒服,我有一种感觉,要是信了这些人的话,说不定转身把你弄死不吐骨头都有可能。
白瑾突然对我说:胡正,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那块锦帛只有你能拿?那时的邪魂跟着我们,却杀不死你,而且,鬼城之中,那么多的魇鬼,都会给我们让路?
我看着她,她指了指我的西装:送黄伯的时候你自己小心些。
她说这句话的口气让我背心发凉。
住进小旅馆,出了买火车票,我都不出门,但我突然发现,这件西装我可以脱下来了,第一晚睡觉的时候我心里还忐忑不已,到了第二天早上,它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自动“穿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