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真的变如同地狱一般,听不清那些声音从何处发出来,一开始我错以为这里似乎是另一个空间,非常的大。
直到将电筒穿过了纸灯,啪的一声,电筒的光亮起,看起来就像是纸灯点亮了一般,接着我才看清楚这里其实不大,看起来就像是个船底的储物室,那种哀嚎声似乎不断透过船舱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只是这个储物室里的东西显得非常奇怪,是一尊尊古时的奇怪雕像,最高的有三四米高,东倒西歪的布满了淤泥。
说奇怪,因为这些高大的雕塑居然全都没有头的。有那么一两座看起来像是古时的门神,只是身子雕刻的非常艺术,显得很邪异。
我问老范,说那些是什么?
老范摇摇头,几乎每一尊雕像前面,都有一两堆拱起的淤泥。已经干涸了,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经过这些雕像的时候,我们手里的灯笼莫名的抖了起来,老范眼睛瞪的很大:这些是?接着紧张的让我帮忙刨开了其中一堆,露出来的东西让我头皮发麻,最开始看到的,居然是一只烂的只剩骨头的手,直到全部挖开,这是一个跪在地上的人,全身烂的只剩下骨头。
而淤泥中,还有一把腐烂了的罗盘。
老范的手抖了起来,我不敢相信,这一座座犹如土堆一样的人形淤泥中,里面居然全是死了的风水先生,看上去全是跪在这些雕像面前。
这些人的衣服还看得出来样式,只是被泥土遮住的形貌。
:他们,怎么会死在这里?
老范抖着手从其中一人的衣服里掏出了一些东西,其中一样是一个老旧的怀表,上面刻着1942年几个字。
这些,难道就是几十年前失踪了的那批风水先生?
我挖开了另一座泥堆,这人的动作让我不敢相信,一身简朴腐烂的西装,遗骸中人头的部分不见了,手里拿着一把绣了的刀,还保持着刺下去的动作。
岁月如尘,在这如同遗迹一般的船舱中,我们终于找到了几十年前和老范的师傅他们这批人。遗骸的人头全都不见了,身子无论怎么挣扎,像是被某种诡异的东西捆在这里一般,强迫他们死的时候保持着跪在这些雕像前的工作。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船舱深处,那种鬼哭狼嚎的声音还在不断响起。老范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们一边走一边在这几十个干涸的死人泥堆中找到什么。
电筒的透过纸灯照出来的光,似乎也变暗了,给人的感觉,像是在悲哀的默默祭奠。
终于,老范往边缘的一个急匆匆的走了过去,
这个泥堆旁边,散落着一根上面的弦已经断了的木棍。我问他这是什么?
:这是拉二胡的弦杆。
泥土挖开,老范跪在了地上。这是一个披着旧社会老呢子大衣的骸骨,人头部分也不见了,别扭的跪在地上。
从老范复杂的神情和急促的呼吸中,我已经猜到了这人是谁。这具骸骨的腿骨,居然是像生生折断的一样,骨头都甚至都诡异的弯曲了,跪在地上,只是双手,依然自然自在的拿着一把腐烂的二胡。
:师傅?
我想阻止他,但老范已经伸了手,将这具骸骨扶了起来。
:你这个老东西,以前不是总跟我说,即使死?也得站着死么?
我背心发凉,这件大衣被老范重新提了起来,让里面弯折的腿骨保持站立的姿势,就像是一个没有人头的人,在死了几十年,重新站直了身子。
我扶着这具东西,老范将自己木盘拿出来,刚放在它的手里:老东西,你走了这么久,就留了一个盘子给我。
盘子还没到它手里,啪的一声,这具骸骨边垮了下去,散落一地。
老范的眼睛瞪了起来,我叫了他两声,他像是没听到一般,只是看着落在破烂二胡上的这一截截的骨头。
我们亲手将这堆干泥巴埋了回去。
船舱尽头,还有一个雕塑,这是这里东倒西歪的雕像中最大的一个,可能有六七米高,人头部分也不见了。
这些怪异的雕塑,只有这一座从大小上面让我想起了什么。我反应过来了,难道当初彭都挖出来的那个人头,就是这具雕塑的脑袋?
只是这雕塑上,并没有花纹呀。
老范看着这具雕塑:他们都是在用手段的时候死的,应该是在和某种诡异的玩意厮杀,最终没能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