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是血,踉跄的横抱起我爸的身子,转身进了楼梯。
刚下到一个拐角处,便看到黑暗中一个身影蹲在角落里,不是别人,正是装成乞丐的卢老。我面色呆滞,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走下去了。
卢老瞪着眼睛,似乎想叫住我,但看到了我抱着的高大身影,似乎不敢上前,只是低头默默的鞠了一躬。
舞厅里又开始放着嘈杂的音乐,人们陆续醒了过来,似乎只觉得过了一会儿,地上的桌椅被诡异的打乱了,虽然奇怪,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楼大厅又成了那个纸醉金迷的歌厅,甚至连被邪物上过身的男女似乎都没事,看到的几个也只是像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诡异的或许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觉。
昏暗嘈杂的歌厅里,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只有我麻木的抱着一个喝醉的人,从前厅走了出来。到了大门口,甚至夜总会外的保卫都还和之前一样。
但这个时候两个保卫吓的脸都白了,街道对面,站着二三十个陌生人,大半夜的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这个方向,直到我从门口走出去。叫了一辆出租车,我刚上去,司机便觉得不对。
:小伙子,我不载你,你是不是惹什么祸了?
地点是酒吧门口,被二三十个人隐隐的围着,司机让我下车。奇怪的是好几辆车同时开了过来,全都打开了车门。
司机也是个聪明人:小伙子,被围住了走不了,我看这些人是不是想让你上他们的车。
我瞪着血丝的眼睛让他开,车子向前,这些人逐渐让开。我坐在后排,人像是傻了一般,没有回头看一下。
一旁的袋子里,出了几幅字之外,底部还放着一袋子零碎的肉和菜,很多时候他都是傍晚去买菜。这天也不例外,从小心翼翼放的位置来看,甚至要比那一副钻出了大蛇影子的字还重要得多。
夜总会的迷乱还在继续,此时安静漆黑的天台上,一个老头慢慢从楼梯通道走出来,正是卢老。
卢老恶臭的全身,那些线头居然全被拔了出来,衣服里浸出的血迹非常吓人。
:你来了?
如果有第三者,肯定会吓一跳,因为漆黑的天台角落之前还是空无一人,现在却像是突然多了什么东西。那儿居然站着一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这里。
卢老继续嘟哝道:刚才来的东西,就是五眼?
角落里的人影慢慢走到天台
中间,我爸最后到底的地方,居然是二叔。卢老像是早就知道是他一般。只是此时的二叔,一言不发,样子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卢老看了看他,吓的居然后退了一步。
:人已经去了,你想开点。
卢老对面的身影久久的站在空地上,抬头看着远处之前乌云出现过的位置:大皮他虽然从来没有承认过,也没参与过这些东西,但这几年的南边,正是因为很多老人都知道还有他在,所以才没有乱起来。他一死,又会开始乱了。阴阳一行最是黑,内斗死的人从来就不少。
卢老还在自言自语,但二叔像是根本不在意他的话一般,
:死多少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不心痛?
二叔一直看着地上,突然声音变得沙哑,之后一句话将卢老也惊呆,
:他倒是走了,一身轻松,可以什么都不管。我呢?
说到这里,二叔突然回过头来,苍白的脸色纠结在了一起,居然有些疯狂:那我呢?
二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直冷着脸色,但似乎痛的捂住了胸口,接着有些癫狂的大笑了起来:这人是我哥,但我对他的印象,永远都只停留在小时候的那几年。呵呵,你倒是走了,中正大气,我算什么?像这样活着,我又算个什么?
短暂的狂笑后,二叔再次站了起来,他的动作非常的奇怪,一动不动,突然,卢老眯起了眼睛,只见四个人影陆续从二叔的一身西装的背影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