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赏了一会儿,叶澄才替人掖了掖被角,又揉了揉谢承南的狗头,起身。
既然人都睡着了,他也没必要非得将人弄醒,索性轻手轻脚地回了房,躺在床上梦周公去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
谢承南悠悠睁开了双眼。
他今夜还要与宋子安碰面,自然不会早早入睡。
方才叶澄进来,他也是装睡罢了。
本想见识见识他入睡后那人会做些什么,没承想只是无害地替自己掖了被子,还像个猫似的伸出爪子摸他的鼻子和脑袋。
总是动手动脚的,半点也不老实。
但意外的,令他心情有些不错。
紫藤院内静谧无比,只有夜风轻轻吹过树叶,带来沙沙的声音。
谢承南照旧翻墙出了叶府,来到老地方。
宋子安早已等候多时。
这回宋子安长了记性,特意换了一身低调的黑色行衣,在黑夜中行走合适极了。
“大人。”
瞧见谢承南的身影,宋子安忙拱手行礼。
“说。”
谢承南言简意赅。
宋子安点点头,递上一个详细记录叶归远近日行踪的小册子,说道:“叶归远近日在府外,与朝廷正二品官员中书令,邓文州邓大人有过几次来往。”
谢承南摩挲着小册子,目光带着审视,冷声问:“因何来往?”
“茶叶往来。”宋子安回道,“叶归远曾暗中差人往邓文州的府中送过几壶金瓜贡茶。”
“金瓜贡茶。”谢承南双目微眯,神色晦暗难明,“茶中极品,老狐狸倒是舍得放血。”
“是啊。”宋子安附和,“属下可听闻,这金瓜贡茶生长于南部偏僻的高山上,极难采摘,那得天独厚的生长环境长出来的茶叶,可谓是极其难得了。”
“只是,属下实在不知,您为何要称叶老爷为老狐狸?难不成您还是怀疑叶老爷与姜氏被杀案有关联?”
其实宋子安自得了监视叶归远的命令,就是一脑袋浆糊。
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谢承南要将重点放在叶归远的身上,还以身试险装傻来叶府寻证据,毕竟先前叶归远就已经被他们查的底朝天了,种种迹象都表明叶归远与姜氏被杀案无关。
半晌,谢承南瞥他一眼,冷声说:“继续盯紧叶归远在府外的动向,一件也不许放过。”
宋子安:“。。。是。”
“此外——给我仔细查一查叶澄的生平,尤其是他是否有过作画的爱好。”谢承南顿了顿,接着说,“要事无巨细,到时列出来交给我。”
“属下明白。”
提到叶澄,宋子安不禁想起今日在街上撞到二人,他意为谢大人出气却阴差阳错惹恼了人的事。
他不知晓谢承南的心思,还一直以为被自己打翻的那沓书是谢承南的,所以才导致谢承南动了怒。
他身体绷得笔直,脸色尴尬:“属下今日——不知那摞对象是大人您的,如若。。。如若冒犯,还望大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