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雄可不会允许皇帝原谅他:“你一句错了,再也不敢了,就想求得宽恕,那南部边境在海战中牺牲的将士呢?那些被迫离开家的人,又算什么?”
“老奴也是迫不得已啊!”他额头上布满汗水,硬着头皮瞎编:“我得知瀛东国觊觎我们的地盘之后,才想出了这样一个办法,想、想要牵制住他们……”
“事到如今,你还在对我撒谎!”皇帝勃然大怒,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苏德全啊苏德全,你真是胆大包天,朕念你是跟着朕走上王位的功臣,很多事情不曾与你计较,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是不是非要朕把这张龙椅送到你屁股底下,你才满意?”
这次皇上是真的生气了。
苏德全哆哆嗦嗦的爬到皇帝身边,扯着他的衣摆:“皇上饶命,老奴知错了,皇上饶命啊!”
皇帝转过身去,闭上眼睛,神色略有些痛苦。
苏德全一直以来,也算他的心腹,知道的事情不可谓不多。
一旦产生了怀疑,皇帝就无法再信任他,而对待不信任的人,自然也是留不得:“鸩酒白绫,你自己选吧。”
“不要,皇上不要,你罚老奴,多重老奴都认了,看在老奴伴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您饶我一条狗命吧!”
皇上甩开他,慢慢回到龙椅,而下人也已经端着毒酒白绫走到了苏德全跟前。
讽刺的是,这送他最后一程的人,正是曾经被他大骂辱虐的东厂小太监:“苏公公,奴才今儿亲自送送您,反正啊,您走的也不冤。”
他忍不住露出笑脸。
看着整个朝堂上,一张又一张盯着自己的脸,苏德全恍惚了……
他突然想起,刚进宫那会儿自个儿还小,不明白为什么要忍受那般痛苦净了身,做最下贱的工作。
当时没有设立东厂,最有权利的太监被人们称为大公公,是那位大公公一直照顾他,将他视如己出。
本以为宫中的生活就会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却没想到,有一天他正碰上贵妃生气,说什么都要整他一顿。
最后,是大公公替他在三九的寒天,跪在院子里一夜,没了性命……
从那之后,他就发誓一定要做像大公公这样厉害的人,不,要比他还厉害,这样,就再也没有人能欺负他了。
可是突然后来才发现,想在宫中杀出一条血路,就不能像大公公那般善良。
一路走到这里,他已经快要忘记自己的目的了。
“哈哈,没想到,我竟然会是这种无趣的下场。”他苦涩的笑了笑,看着眼前的白绫与酒。
往事像一阵烟散去了。
“我一世英名,却被你一个小崽子毁了,林言,若是我能化作厉鬼,定不饶你。”
林言笑了笑:“放心,你就算变成鬼我也拿唾沫吐死你。”
这做鬼也不放过的戏码,林言早就听腻了。
轩辕雄也没给苏德全好脸:“我看苏公公还是省了那些心思,乖乖走吧。”
苏德全绝望的伸出手,摸向盘子里的鸩酒。
皇帝终究于心不忍,挥手:“今日的早朝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