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永远不缺和时间做斗争的人们,我在病房门口站了片刻,眼前已经路过不少护士和医生了,偶尔还能看见少扶老,也有见到老哭少,我不是很喜欢呆在医院,我怕自己看淡了人的生老病死,就会厌倦现在还没有走向终点的自己。
人不应该活在生活制造的悲伤之中。
我懂得道理很多,生活却并不相信我,它给了我很多测试的机会,我都能慢慢坚持过来,所以我是它得意的小白鼠,挺过一关还可以接着利用。。。。。。等到我能带给它一份足以被上帝导师认同的实验结果后,我就该泡死在终结使命的福尔马林里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我深吸了口气,认识到自己该像之前那样豁达的面对二老时,就踏出了步子,走进了病房:“两位老辈子,身体好些没?”
二老愣了愣,李老和善的笑了起来:“怎么,小伙子又被车撞了?”
我:“。。。。。。。”
曾老附和的笑着,问道:“你都出院这么久了,怎么今天想到回来看我们?”
“最近挺忙的,还出了一趟远门。”我说着来到李老的床前板凳上坐着。
李老迟疑了一下,然后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弄懵我,问道:“我家悦悦是不是跑你那里去了?”
我拿床头橘子的动作停了下来,沉默了半晌回道:“我也好久没看到她了。”
况且人家现在是月月咯,老人家知道了得气死吧!我还是不提为好。
“女大不中留。”
我顺着他回道:“就是啊。”
“啧。。。。。。这丫头还能跑哪儿去啊?”李老一脸不知情的模样,甚至因为担忧脸上的皱纹也更加明显了些。
“她应该没事的,又不是小孩子了,说不定就是跟她父母闹呢!或许一会儿就来看你们了。”
曾老脸上写满了疑惑,他用一种求知的语气问道:“老李你家孙女到底怎么了?你也不跟我讲讲,我这个心里真是痒痒的。”
“你问自个儿孙子去,问我干嘛?我一个八旬老人,身体不好,耳朵还聋,大字不识几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
“咦,你还跟我倔上了,我又没惹着你,有什么事你跟我讲讲撒,像个娘们儿一样吞吞呜呜的,我要吃了你还是咋滴?”
“哟呵,要不下床比划比划,老子的拳脚可比嘴巴更能说会道。”
我知道他们在挤兑对方,但还是阻止:“我不是来看你们吵架的,不过这欣月嘛,确实不懂事。”
“你说谁不懂事?你个猪头!”
“还能有谁,不就是你。。。。。。”
欣月身着纯白羽绒服,还戴着口罩,蓬松微卷的头发慵懒地披在肩上,听声音像是感冒了。
我顿了顿,看着她那双不受病魔影响而依旧纯洁明净的眼睛,问道:“你怎么感冒了?”
“要你管。”
“耶。。。。。。那个晚上我看见桥上站着一个打伞的女人就是你对吧?后来你找我还是穿得裙子,你看吧,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后果就是这样,还别说你之前在深圳。。。。。。”我连忙停止自己的危险言语。
欣月沉默了会儿,似乎并不想和我斗嘴,她绕开我来到李老面前,说道:“爷爷,我想你了。”
李老的嘴角差点歪到眼角,一副春光满面的模样,像是小嘴抹了蜜般:“哎哟,我的好孙女,来让爷爷抱抱。”
“好,抱抱。”
曾老切了一声,调侃道:“有你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