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向黎雨馨求亲时,被黎雨馨痛批,“你只是想征服、想宠爱,一旦你的兴趣没了,便会弃如敝履。”批得她都糊涂了,难道她真的只是想征服?回去一问姐姐,风宛婷对此毫无经验,无法提供有效的建议,风宛然便打算回平阳一趟,请教一下老于此道的母亲。
可离了碧都不过两三天,风宛然便觉得心中象少了什么似的,思来想去,原来是文清没有在她身边。那么,她到底是不是喜欢文清呢?风宛然想得有点头痛,这个姓黎的,不肯把文清嫁给她,难道是想自己收了当小爷?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风宛然便再也呆不住,立即打马返回碧都,急匆匆地赶到奇缘客栈,见文清依然在柜台处忙碌,压在胸口的大石才放了下来。而文清也在瞟到
她的那一瞬间,有丝欣喜,可随即便是头痛。
风二小姐板着脸问道:“姓黎的是不是打你的主意?”
文清摇了摇头,小姐要是肯打他的主意,他不知会有多高兴,现在……他都已经与她这样了,怎么可能还与小姐有什么牵扯。
但风宛然并不算满意,文清还没答应嫁给她,而黎雨馨又将卖身契还给了文清,让他更有借口留在碧都。
风宛然的钢牙都快咬碎了,恨死了这主仆二人,没见过这么纵容下人的主子,也没见过这么倔强的小厮——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小厮了。连姐姐都乐呵呵地带着除青兄弟回平阳了,她几乎还是站在原地没动,虽然前进了一小步,她吩咐文清到她房间来报恩时,文清便会乖乖地前来。没办法,人家也是刚满二十,血气方刚的年青人嘛。
文清自从得了自由身,便将爹爹文秀才从元希接了过来,与他一同住在小院中。风宛然对这位未来公公,一开始表示了应有的尊重,但很快便尊重不起来了。
文秀才嗜赌如命,以前便是因为这个原因被休的,被迫卖了儿子还债,这十来年因为没钱,算是收敛了。现在文清当了掌柜,又有了客栈一半的股权,每月分的银子,比原来他们一家一年赚的都多几倍,钱一多,文秀才的老毛病便犯了。
这天,因为赌输了本,文秀才被人扣在赌场,文清急忙拿了银子去赎人。到了后才知道,他拿的这五十两银子,根本就不够,文老爹一共输了三百多两。
文清的脸当时便白了,客栈每月也只能分个七八十两的红,几乎每月都被爹爹输光了,他现在根本没这么多的银子。风宛然二话不说,啪地丢下几张银票,提着未来公公便回了客栈。
文清着急地跟在身后,不住地数落父亲,文老爹其实是懂理之人,就是忍不住这个赌兴,当下被儿子说得头都抬不起来,不断发誓说再也不赌了。
风宛然撇撇嘴道:“你说的话我不信,你自己数数,你这是第几回发誓了?”
文老爹有点恼羞成怒地道:“你又不是我家的人,我与我儿子说话,要你插什么嘴?”
这话是风宛然最不爱听的,踩这位大小姐的底线,可不是件好玩的事。她二话不说,飞速地冲进文清的小院,将文老爹扔到地上,啪地挥出长鞭,恶狠狠地道:“你敢再说一遍?他人都是我的了,你敢说我跟你们没关系?”
文老爹气得发抖,怒喝道:“不许你作贱清儿。”
“狗屁!”风二小姐立即不雅地吼回去,“作贱清儿的人是你!要不是你好赌,他会卖身为奴,低人一等?”
文老爹当场没了气势,恼羞成怒地低声对儿子道:“清儿,爹爹不许你嫁给这个刁蛮的女人。”
这话风宛然更不爱听,她前几个月还特意跑回平阳,告知母亲,自己打算嫁给文清,为这还与母亲吵了一架。她大小姐丢下一句话,不管身后母亲的脸变成何种颜色,便又回到了碧都。风庄主气得断了她的经济来源,想逼她回来,但架不住长女人前劝着,人后支援,硬是没能拦住她。
可是,就算她打算嫁给文清,陪他住在碧都了,文清依旧不同意,坚定地摇头道:“宛然,你这么好的人材,怎么能嫁给我呢?我不配的。”
就是这句不配,让她在碧都枯住了好几个月。
如今文老爹既然提起,她也不打算隐藏自己的怒气了,一鞭子抽向文老爹,长鞭啪地将他身边不过半尺开外的四方桌抽成了两半。
文老爹一直在混迹在市井中,没见过什么大市面,当即吓得浑身发抖。
文清不忍地恳求道:“宛然,你有什么怒气便冲我来好了。”
风宛然怒瞪他一眼,“你又不赌钱,我冲你发什么脾气!你还想帮着他吗?”长鞭一指瑟瑟发抖的文老爹,“前几个月他输几十两,今天输了三百多两,这银子你打算找谁要?找黎雨馨?她还了你自由,还送了你一半的客栈,你还有脸去麻烦她吗?或者你打算挪用客栈的公款?”
“不……我不会。”
“不会就好。”风宛然用小下巴指了指门边,示意他出去,“你老爹交给我来管教,你干你自己的事去。”
文老爹被她凶狠的眼神吓到,忙哀求儿子,“清儿,爹爹再也不会赌了,你别让这个疯丫头管爹爹呀。”
文清犹豫了片刻,听话地退了出去,反手将门带关。
文老爹彻底绝望,哆嗦着看向凶神恶煞般的风宛然,哀求道:“风姑娘,老夫以后绝不再赌了。”
风宛然一挑柳叶眉,“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