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卿啼笑皆非,但阅过之后,总归放回信封里。
这封信,她没想过要回,就吩咐娉婷都收起来吧,而后起身,要去苑里走走。
娉婷又偏偏是个昏的。
姑娘说一起收起来,她便果真连同信封和剑穗子一起收了起来!
通通放在姑娘的那个锦盒里。
音歌也没有留意。
……
再到十月中旬,天气迅速转凉。
晨间去外祖母定省时候,听说起秋试的结果下来了。
新科状元郎姓马,是付郡郡守的二儿子,幼时就名声在外,七岁就能成诗,是状元郎的热门人选,没想到果真高中。
付郡马家这回要风光好久了。
听说付郡郡守早前是定安侯的同窗,两人私教甚好,此番状元郎进京,还特意来拜见过侯爷。
再往后说的榜眼和探花,榜眼是谁孟云卿记不清楚了,依稀也是京中哪个富贵人家的子孙。
都说寒门难出贵子,也并非没有道理。
到了最后,又提到唯独这一届的探花是寒门学子,就是在芷兰苑给宝之和怀锦上课的宋景城,早前还做过几日表姑娘的授课先生。
孟云卿莞尔。
末了,老祖宗又道,今年天气转寒得早,要让府里提前备些冬衣了,成衣还需要些时候,莫要等到再晚些就迟了。
侯夫人应声。
等到十一月,果真入冬了。
屋内虽然烤着炭火,还是呵气成雾。
孟云卿就窝在被子里,懒洋洋看书。
这几个月跟着魏老先生念书,对这些政史经纶反倒来了兴趣,耳朵听过的,眼前见过的,和前一世就完全不同,她并不讨厌。比起前一世在坪州的冷清度日,她更喜欢侯府里念书的日子。不知为何,就依稀想起小时候,爹爹也是这般教她的。
过去的时日实在太长,加上前一世的十余年,她根本记不清了。
反是这几月的耳濡目染,让她回想起小时候来。
爹爹只怕和舅舅一样,是想让她多念些书的。
她便更认真些。
再过些时候,府里的冬衣做下来了,音歌和娉婷就伺候她试衣裳,趁着还没到年关,不合适的还来得及改。
音歌就叹道,姑娘过了生辰个头就窜得好快,今年新做的衣裳只怕开年后就都穿不了了。
娉婷也笑,姑娘真的长高不少。
孟云卿就叹,不止个头,连带着秋日时候一起养膘了才是。
音歌就笑得合不拢嘴,“哪有姑娘这样说自己的!我倒觉得姑娘是越来越好看了,只怕再等些时日,就要将京中的姑娘们都比下去呢!”
孟云卿就愣住。
“夫人生得这般好看,衬了这身衣裳,怕是要将京中那些的贵妇们都比下去。”秋棠抿唇笑开,都是前一世的事情……
孟云卿看了看镜中,缓缓敛了笑意。
过了未时,等魏老先生教完课,她就往西院书院那端去。
舅舅每月检查两次她的功课,这月刚好在今日。
都轻车熟路了,晚上怕是还要留在西院吃饭,就没有带音歌和娉婷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