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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部分(第1页)

“这么多年见了我不犯怵的年青年真没几个,于家那孩子面对我也没你这沉稳劲儿,说说你的家世吧?”许向明不冷不热说着话,也不再看郭凌飞,每次与那双古井不波的眸子对视,总会莫名不安。

郭凌飞笑而不语,只是掭捏许静的手,T恤袖口皱起,正好落入小家伙眼里,趴在茶几上胡乱画圈圈的小家伙像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一脸兴奋,迈着小短腿凑近郭凌飞,好奇问:“哥哥你的胳膊怎么啦?”

三岁半的孩子天真烂漫,是一张不染世俗尘埃的白纸,不懂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会考虑明星姑姑嫁什么样的男人,老爸会得到什么好处,自己可从中戳取多大利益,日后能成为哪个层面的衙内。

郭凌飞瞧着稚气十足的小家伙,不由回想起十岁那年要拉着小狮子跟自己并肩搏熊的丫丫,嘴角牵扯起柔和弧度,美人一笑可倾城,他这一笑使人如沐春风,展露超越年龄的成熟魅力。

“受过伤结成疤就是这样子了你以后可要注意不要像哥哥这么不爱惜自己。”郭凌飞笑着松开许静的手,摸着小家伙的脑瓜顶,小家伙那两只稚嫩小手慢慢揭起T恤的袖子。

触目惊心的伤疤慢慢呈现在许家人眼里,许静抿嘴,一阵阵心痛,仿佛是钢针一点一点扎进心扉,“伤在你身,痛在我心”男人哄女孩子上床的一句话却是许静此刻最真切的感受。

“哥哥这个是怎么弄的?”小家伙的手轻轻摩挲郭凌飞小臂上几道最长的疤痕,不像其他人是震惊,而是好奇。郭凌飞撩起袖子,点着伤疤道:“这几条是三年前被几个不怕死的坏人用手指抓出来的,这个是被原始森林里的毒蚝咬的这个是九毫米子弹擦破的”

郭凌飞慢慢叙述,许静眼中泪光盈盈,许家父子目瞪口呆,不由自主欠着身子,盯着布满伤疤的手臂,神色连连变化,是道不出的惊讶骇然,三岁半的小家伙像是在听幼儿园老师讲故事,很认真。

“那么多坏人欺负哥哥哥哥一定是好人啦?”小家伙仰起头,颇有打抱不平的意思,不可否认孩子的同情心是特别的泛滥,比为了生活慢慢学会趋炎附势的大人可爱多了,单纯多了。

坏人,好人,该怎么定义?郭凌飞轻轻摇头,一个逆来顺受的老好人在这个世界中顶多博取点同情和怜悯,十恶不赦的大奸之徒赢得是尊重和敬畏,所以他的世界里没有好人坏人,只有强者与弱者。

他眯眼笑着,流露孩子根本休会不出的意味,把小家伙抱起,放在自己腿上,认真道:“这个世界没有坏人好人之分,只有强者与弱者之分,孩子记住你要做一个强者,即使那一天你成了坏人芸芸众生仍会把你当成顶礼膜拜的神。”

小家伙听得云里来雾里去,眨巴着清澈眸子,甚是可爱,惹得郭凌飞低头吻了下小家伙的额头,继续道:“哥哥不是个好人,并且是坏人里最坏的那种人,如果真有天堂和地狱之分,哥哥死后一定下十八层地狱。”

“凌飞不许胡说”许静拽着身边男人的胳膊,这一声痛心责备道出了肺腑中的柔情,爱到深时方知痛,哪怕身边男人的一个眼神,一句话,有时会让许静心痛到窒息。

许家父子在郭凌飞一番话后陷入沉默,不知该说什么。许向明再次凝视郭凌飞有些沧桑痕迹的俊逸脸膛,心里反复思量着,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年轻人?

气氛最沉闷这一刻,门开了,人未走进来,话音已从门外传来,“许哥你不是说星期六要钓鱼吗带上我怎么样?”

许家人转移视线,郭凌飞搂着怀里的小家伙,纹丝不动。一个穿着时尚休闲装的黄发青年走入,手里拎着装名贵钓鱼用具的真皮长包,价值不兼。青年朝着许向明减了声“徐伯伯”,笑着走进来。

“于少今天中午要清吃饭没时间钓鱼了。”许超笑容可掬起身相迎,官大一级压死人,青年的舅舅是杭州常务副市长,而且他父亲的公司是滨江区的龙头全业,缴税大户,作为副区长的许超能不笑脸相迎吗?

黄发青年把真皮长包放下,在许超招呼下刚要落座,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孔映入他眼底,顿时呆在原地。

《雄途》 正文 三百三十九章 重剑无锋(中)

欲为诸佛龙象,先做众生牛马。

佛语箴言道出了一个处世真谛,常抬头仰望着光环炫目的大人物不如踏踏实实从牛马众生牛马做起,攀爬是徐徐上升的一道轨迹,是积累资本展现能力的一个阶段,即使父辈遗留一片天下,你又没能力又缺乏力量,只懂张扬跋扈,有什么资格握住这片天下?有谁会服你?

老人们常说玉不琢不成器,当然有它的道理,郭凌飞攀爬到现在的高度离不开那十几年的磨砺,打磨出他变态的实力不说,还磨平了生性中阻碍他攀爬的棱角,多了常人所不具有的韧性,铎芒敛去,是重剑无铎的气势。

不需要锋芒慑人的重刮本身蕴含磅礴大气,自有摧枯拉朽横扫千军的压迫感,郭凌飞抱着许静的小侄儿,笑容温和,不显露一丝纨绔大少世家子弟的跋扈气焰,是扮猪吃老虎吗?

不尽其然,眼光独到的上位者绝不会把他列入装逼小年轻中,脾气火爆月名整个省军区的许向明隐忍不发作的最大原因就在于此,看似平庸却非平庸,这便是重剑无铎的大巧不工。

黄发青年到来使许静父亲心中疑虑更浓几分,从放下真皮长包开始,黄发青年就怔怔瞧着留个他个倒脸的郭凌飞,一张油光粉嫩对花痴小女孩有很大杀伤力的俊脸扭曲再扭曲,滑稽可笑,他微弯着腰,坐不敢坐,站不敢站,尴尬到了极点。

“小庞坐啊!”许超纳闷儿,弄不明白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儿,黄发青年一个劲摇头,像孩子手里的拨浪鼓,他哪里有胆子与心目中最牛逼跋扈的变态平起平坐,异常拘谨挪步站在一边。

许超夫妇惊诧,许静和她妈同样是满头雾水,正襟危坐的许向明神色凝重几分,脾气火爆可不是莽夫愕头青的代名词,没点手段坐不稳军区司令员的位置,事出无常必为妖,这个妖无疑是面前莫测高深的郭凌飞。

“哥哥一定不是坏人。”小家伙向来不怕陌生人,一双未沾染过世俗肮脏的清澈眸子看不出温文尔雅的大哥哥哪里坏,学着大人的样子皱皱眉头,仰脸问:“哥哥是不是坏人都得下地狱。”

“死后入不入地狱无所谓,只要活着的时候在天堂俯视这个世界就够了。”郭凌飞笑着回答,倒目看向身边许静,眼角余光才轻描淡写瞟了下黄发青年,把无尽恐惧植入这个人心底,这人绝对比那些拜倒在金钱利益下的家伙更忠诚。

黄发青年的腰板在郭凌飞眼角余光扫过来时弯出了一个极其卑贱的弧度,比上海漕帮大少冯晓东更有做狗的潜质,可惜他位面太低,入不了郭凌飞的法眼,无数人唾弃趋附强权的走狗,而这其中又有多少人没有做走狗的资本。

不可否认,被人利用是种悲哀,反过来想想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何尝不悲哀,哈着腰的黄发青年巴不得匍匐在郭凌飞脚下,风光的狐假虎威一时半会,那也是能带给人莫大成就感的享受。

踏入杭州三天见了这小子三面,难道也算缘分?郭凌飞勾起一抹玩味笑意,抱着小家伙靠在沙发上,比躺在自家的大床上悠哉多了,他怀里的小家伙仍在摩挲着他胳膊上一条条疤痕,小手轻轻滑动,似乎怕弄疼了大哥哥。

奇许静嫂子见儿子同一个全家人不待见的陌生人如此熟,板起脸要去抱孩子,被丈夫拉了一下,不禁错愕,许超微散摇头,没说什么,夫妻间的默契使许静嫂子明白了什么,重新打量起郭凌飞。

书至从杭州常务副市长杨严华的外甥踏入许家的门,客厅里的气氛变得诡异,玩女人玩跑车装牛逼,无不在行的家伙低三下四面对着郭凌飞,不是瞎子傻子就能看出其中的名堂。

网“小宋给客人沏茶西湖龙井”许向明唤道,立于门边的勤务兵应了一声走向里边,不自觉的多瞧了郭凌飞两眼,疑惑重重,首长那几两西湖龙井一般只招待大院里几个老将军和省委的老干部,肆意靠在沙发上年轻人难道可比肩老干部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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