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声,又砸了个正着。
“哎呀……”
石梅觉得这口气出来了,抬头,就见白舍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己。石梅心说,你看什么?换了你也照样打!扔下我自己一个人就跑了!
白舍似乎是读懂了石梅眼里的意思,竟然嘴角挑了挑,走过来,对还在蹦跶的老头说,“别演了,起来吧,拿你那些香囊出来我看看。”
老头有些无趣地站直了,抹了把脸往屋里走,似乎并没受伤,石梅救纳闷了……敢情这老头刚刚逗自个儿玩呢?
老头进了屋子,问身旁的摆设,“唉,这小娘子哪儿来的?挺有趣啊,还好看!”
“香囊”白舍不理会他,让他快拿香囊。
老头嘿嘿笑着对石梅招手,“小美人,快进来啊,小心山里有僵尸。”
石梅往后看了看,就见林子里黑漆漆的,树杈随着山风发摇动,发出沙沙的响声。
石梅一惊,赶紧跑过来,但老头却眼疾手快关上了门窗不让她进。
“臭老头!”石梅拍门,“让我进去!”
“你叫一声好爷爷,爷爷就放你……唔……”
石梅就听到里头老头闷哼一声,随后,“嘭嘭”几声响,再一会儿……门打开了,白舍开门让石梅进来。
石梅进屋,就见老头捂着被打肿了的脸,心不甘情不愿从床底下搬出个箱子来,往桌上哗啦一倒……滚出了满桌子,小山一般上千个香囊。
石梅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老头。
那老头一撇嘴,道,“想当年,老爷子我也是玉树临风,你别看白舍小白脸子俏得很,比我当年差远了。当年可是我走到哪儿姑娘就跟到哪,这些香囊看到没?”说着,他伸手一指桌上的香囊,对陈石梅撇撇嘴,得意道,“都是姑娘们为了让我看她们一眼,特意拿来砸我的!”
石梅听后,想了想那场面,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头见石梅笑了,又凑过来,“这小娘子,笑起来哪好看呢?”
白舍将石梅拉倒一旁,问老头,“东西都是哪儿来的知道吧?”
老头扫兴地叹口气,道,“香囊里头都藏着纸片儿呢,从哪儿来的都有记录。”
石梅一听,拿起一个香囊打开,就见里头有一张纸片——苏州府叶县,绿衣美人。
石梅有些嫌恶地看那老头,“老爷子你忒不正经了。”
老头脸不红心不跳,“小美人,看不能白看,记得留下个香囊给老爷爷我!”
石梅横了他一眼,低头翻找那些香囊,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做工一样的,拿出来一看——贵州府,琼县,弹琴美人……
石梅对白舍道,“就是这个,是贵州琼县一带的手工。”
白舍点了点头,接过那香囊看了看,自言自语,“琼县,瑶海……”
出口恶气,痛快淋漓
石梅被白舍带回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去哪儿啊?”石梅见不是会加的路,就问白舍。
“带你去吃饭。”白舍回答,“赶了一天,不饿么?”
石梅刚想说饿,觉得不行,上次刚被白舍笑过贪吃。
白舍却是一直目视前方,石梅看着他的背,衣服好白,白得晃眼睛,另外,腰酸背痛。
石梅伸手轻轻捶着酸痛的脖子,因为不想靠白舍太近,矜持还是要有一些的,但是又怕从马上摔下了去,所以石梅只好拼命地挺直了背,抓着白舍的衣裳襟,使劲儿抓,这一路累得手都麻了。
“累?”白舍虽然没朝后看,但是却似乎能感觉到,问了一声。
“嗯。”石梅点点头,“有点,骑马好累。”
“坐前面就不会累了。”白舍回答。
石梅干笑不回答,心说,那多怪啊。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石梅总结了一下——白舍绝对是个怪人,说他的呆是装的吧?可有些时候他是真呆!但是又会突然之间从呆直接飞跃到坏,精明至极,真搞不懂这人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