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武涉点头道,“这也是我家军师定下的大战略,只有攻入关中,直捣咸阳,才能将刘邦的大军逼回关中,只有逼刘邦回师关中,才能破他席卷天下的大势,只有这样,天下诸侯才会纷纷叛汉自立,我大楚才有机会复兴。”
蒯彻点点头,淡然道:“既然这样,在下也在临行之前为大楚献上一策吧。”
“咦?”武涉愕然道,“先生,你不是说要投奔我家上将军的么,怎么又……”
蒯彻摇摇头,说道:“上将军已经有了尉缭老先生辅佐,在下去了也是多余,所以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说此一顿,蒯彻又道,“不过在下想提醒先生一句,陈豨的几万壮丁已经从敖仓突围,这支军队如果利用好了,也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武涉一拍额头,恍然道:“若不是先生提醒,在下竟险些忘了。”
蒯彻淡淡一笑,又向武涉、田横抱拳辞别道:“武涉先生,田横将军,后会有期。”说罢,蒯彻便勒转马头径直走了。
目送蒯彻离去,武涉叹息道:“可惜,可惜呀。”
田横也觉得有些可惜,不过他现在更关心自己的前程,当下问武涉道:“先生,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走水路绕过虎牢关去三川郡呢,还是乔妆饥民绕道南阳郡,过武关、崤关再偷偷潜入关中去等候上将军?”
武涉摇了摇头,说道:“不,我们去追陈豨。”
日上三竿,洛阳城早已经被楚军攻破,城内不到三千守军大多被杀,剩下不到五百残兵退进了郡守府,试图负隅顽抗。
数以千计的楚军潮水般蜂拥而来,很快就将郡守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荆迁身披重甲,健步如飞,一边仰天怒吼:“放火,给老「启航冇水印」子放火,烧死他们……”
荆迁曾在临淄攻打小城时吃过大亏,所以这次学乖了,不再强攻,改为火攻了。
“将军,不能放火!”庞钰急上前阻止道,“进城之前上将军有过严令,让咱们围住郡守府,不得擅自攻击!”庞钰、晋襄的两百多残部已经被项庄编进了陷阵营,同时庞钰、晋襄也被委任为陷阵营的右、左校尉,相当于荆迁的副手。
“鸟!”荆迁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上将军不让咱们攻击,是害怕咱们陷阵营出现无谓的伤亡,现在老「启航冇水印」子采用火攻,不费一兵一卒就能烧了郡守府,上将军又怎会责怪?哼,上将军不仅不会责怪我们,他还得嘉奖咱们!”
说罢,荆迁又扭头向几个司马大吼道:“还他娘的愣着做什么?干紧去找柴禾,给老「启航冇水印」子烧了这劳什子郡守府……”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了一声大喝:“荆迁,你敢抗命?!”
“呃……”荆迁急回头看时,只见项庄已经骑着乌骓马从大街上飞奔而来,当下屁颠屁颠地迎上前来,赔笑脸道,“上将军,您怎么来了?”
庄闷哼一声道,“我若不来,这吕泽的郡守府便被你烧了,攻打函谷关的大计也被你小子给破坏了!”说罢,项庄又向庞钰道,“庞钰,你做得很好,今后就给本将军管着些荆迁,荆迁这小子就爱冲动,平时你多劝劝他!”
“诺!”庞钰拱手作揖,肃然道,“末将得令!”
项庄点点头,遂即策马来到郡守府前立定,大喝道:“里面的人听着,大楚上将军项庄在此,限你们一刻钟之内投降,否则,打破府邸,鸡犬不留!”
“打破府邸,鸡犬不留!”
“打破府邸,鸡犬不留!”
“打破府邸,鸡犬不留!”
荆迁、庞钰、晋襄以及千余陷阵武卒顿时三呼响应,声势震天。
听闻项庄到此,守在高墙上、辕门上、院子里、屋顶上的汉军将士无不色变。
过得片刻功夫,郡守府大门内终于传出了一个有些颤抖的声音:“请请请,请问,你真是大楚国的上将军项项,项庄吗?斩杀攀哙将军的那个?!”
“不错!”项庄朗声道,“本将军就是项庄,如假包换。”
大门内那个声音又道:“那那那,要是我们投降,你能饶本公子不死吗?”
本公子?!项庄闻言顿时心头微动,当下应道:“当然,只要你们投降,本将军可饶你们不死,一个不杀!”
“上上上将军,你可可可要说话算数。”
“本将军向来说一不二。”项庄傲然道。
“开开开大门。”大门里的那个公子一声令下,郡守府的包铁大门便缓缓打了开来,遂即一个披甲束发的年轻公子哥从大门里迎了出来,先向着项庄长长一揖,然后闪到大门左侧,做了个恭请入内的手势。
汜水河畔,陈豨领着三万壮丁正浩浩荡荡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