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五十两银子已经是我所有的银子了。”
阮梦羽也觉委屈,“我爹爹那点俸禄,你也知道,勉强够家里用的,平日里还会帮着军中其他将士,我家实在是没多少银子。”
“五十两银子,我可是存了一年呢!”
对于阮家的情况,陆泠月大概了解一二。
这有贪官,自然也会有清官。
“令尊是西北之地的阮将军?”季思珩忽地问。
阮梦羽一怔,“你竟知晓我爹爹!我还以为你应当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男宠嘛,当然是要被圈养在家中,合该不知家外事才对。
季思珩面色阴沉,但仍是凭心而论:“阮将军乃四境少有的良将,至今仍是戍守边疆。听闻其收养诸多义子,后来皆是送上战场。”
但可惜这样一个良将,却养出这么一个大胆的闺女。
可听他这般说阮梦羽却骤然神色落寞,双眸黯然。
“良将又如何?到如今也只是一个五品大将军!”阮梦羽虽不觉五品丢人,但眼看着曾与父亲一同在战场作战的兄弟,靠着银子与人脉步步高升,她终究觉得心中酸涩。
季思珩道:“清官难做,良将难为。”
言毕骨节分明的手指端起面前酒杯,仰头喝下。
喉结轻轻滚动,辛辣的酒却也不曾令他皱一下眉。
杯子放下的刹那,笑道:“西北乃四境最苦之地,漫天黄沙,时逢大旱,百姓多困苦。阮将军甘愿前去戍守,他日必会高升。”
闻言阮梦羽忽地一喜,“这样的话泠月也曾说过!你二人所言,竟一模一样!”
陆泠月愣怔。
她何时说过?上一世吗?
大抵是在阮将军上奏甘愿前去西北戍守时,安慰阮梦羽时说的吧。
察觉对面看过来的目光,陆泠月抬眼看去。
“今日不提这些,喝酒!”
拿起酒壶又接着倒酒。
阮梦羽也跟着附和:“对!今日只喝酒,庆贺赵姨娘从平妻变为妾室,也庆贺陆娇娇变成庶出!”
“你是不知道,我娘知晓赵姨娘成了妾室,高兴在家中足足吃了半坛酒。”
“她还说,改日必要请你去家里好好吃一顿酒!”
阮夫人也是个直爽性子,与穆宁安是多年挚友。
在穆宁安离世后,没少照顾陆泠月。
陆泠月也早已将她视为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