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渟渊用力抓住李局长的手,哽咽着拜托道:“我要那个女囚犯和白应生不如死,你记住,是生不如死!”
“我明白,我明白!”
李局长点头保证。
闻渟渊跌跌撞撞地离开,秦观默默跟在身后。
他不要人碰,固执地一个人走这条去见江知宜的路。
火葬场的炉子已经烧了起来,里面安静躺着的人仿佛只是睡着了,身体逐渐瓦解,从皮肤到骨头。
闻渟渊闯进火化间,要不是秦观拦着,他能整个人都钻进火化炉里去。
几百度的高温,能瞬间把人烫得皮开肉绽。
但闻渟渊的手还是烫烂了,丑陋的伤疤烙印在十指,像是深刻提醒着他这辈子失去了挚爱。
江知宜死后的半个月,他不吃不喝,要不是营养液吊着命,也早就死了。
他整天把自己关在三楼的房间,不说话、不去公司、不接触外界。
所有人轮番地去劝他,黎商、沈为郡、西佳、还有京昭。
柳妈每天都端着做好的饭在门口劝他吃一口,劝着劝着自己难受得哭了。
秦观每晚都会向他汇报公司的事情,虽然得不到一句回应,但也是日复一日的做着。
倒是南初的话他会听。
南初哭着让他出来,他真的就出来了,让他吃饭也会吃,让他做什么都做。
毕竟,这孩子可是江知宜养大的。
江知宜死后半年,萎靡不振的闻渟渊缓了过来。
他的腿断了一回,虽然养好了,但走路的时候还是会隐隐作痛。
医生给他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只能说是心理作用。
只要一到凌晨一点,闻渟渊那条断过的腿就会准时痛起来。
痛到他大汗淋漓,全身打颤。
每呼吸一下,都会是生不如死的剧痛。
可是一旦过了凌晨一点,痛感就会消失,腿也会恢复如初。
只有被汗水浸透的衣服和床单,证明他曾经真的痛不欲生过。
后来闻渟渊学乖了。
以后一到凌晨一点,他就把自己浸在放满冷水和冰块的浴缸里,抵制幻痛。
这个方法确实能让他好过很多。
出现在大众视野时,人们看到的D。N集团董事长,手里永远拿着一根黑金色的手杖,以此辅佐自己走路。
他的双手也一直戴着一副黑皮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