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那人立即领命,反手便啪啪给了老夫人好多个巴掌,打得那叫一个响亮。
老夫人当即便惨叫出声,跌坐在地。
栗央见了,毫无在意,甚至眼前微微一亮——这个老太太,之前看见下人苛待原主,大冬天,好几个下人恶作剧地将原主头按进有一层冰碴子的水缸里,她非但不阻止,还冷眼旁观,“这栗府之耻,怎么不直接弄死了呢?”
自此,原主日子更为凄惨。
所以他不同情。
栗思敏见状,咬了咬牙,还是跪了下去。
栗思敏的夫人见两人都跪了,自己也连忙跟着跪倒磕头。
于是栗府赏风亭里便有了如此传奇的一幕。
回门日,回门宴上。
从前府里吃不饱、穿不暖、人人都可踩一脚的傻子哑巴——栗央,如今正坐在最尊贵的主位上。
而他身旁陪着的,是当朝权倾朝野的年轻宰相,传说这位宰相翻手为云覆手雨,谁也不敢招惹得罪。
但此时他对栗央笑吟吟、又体贴温柔。
两人在风景秀丽的湖心亭上作客用膳。
旁边三个主人家则跪倒在地,不住向沈寒时磕头求饶。
附近暗暗偷看的栗府众人都不敢置信。
但谁也不敢在这时置喙。
直到沈寒时带栗央离开栗府,他们才敢放声议论。
“天啊,那,那嫁过去的根本不是栗大姑娘吧,那不是那个小哑巴吗?!”
“嘘,这话也是你能说的?万一让沈宰相知道可就糟了!你是真不怕被打死啊?”
“但沈宰相,当真不知?若是知道,又为何会对小哑巴那样好?”
“想不明白的事就不要想了,蠢驴!大人物的心思岂是你我能揣测的?”
“真没想到沈宰相竟如此厉害!你看见咱们老爷夫人还有那老夫人抖着磕头的样子没?平常都趾高气昂成什么样,呵,现在看来也不过和咱们一样低贱,只是伺候的主子不同罢了!”
“我当时都快要笑出声了,活该!”
“你们还不知道吧?沈宰相来时不是让人送了许多礼箱来嘛,管家打开一看,都是空的!做做样子呢,现在沈宰相离开了,连箱子也都一并带走了,不给栗家人留下半个子。”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还能什么意思,不认栗府这个亲家呗,不然以沈宰相的实力,何以至此?还不是为了那小哑巴的坊间声名,才做这许多表面功夫。”
“那小哑巴真是走了大运了,竟入了当朝宰相的眼。”
“要我说啊,是咱们那逃婚的栗大姑娘才走大运呢,若是宰相不喜那小哑巴,前来兴师问罪,恐怕第一个掉脑袋的人就是她了!”
……
栗荔此刻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沈寒时领着栗央离开,还亲自抱栗央上马车,她始终不敢置信。
但没关系,她匿名放了一封信在其中一个空箱子里,只要沈寒时看见,必然会对栗央那哑巴生出嫌隙。
好巧不巧,沈寒时与栗央坐着的马车刚启程,管家便前来禀报并呈上了这封匿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