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对乔霏一向温柔的他。少见地动了怒,“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吗?”
而现在的乔霏也不在正常状态,自从苏心怡出现后。她的脑子就乱哄哄的失去了理智,前世见过的他们两人的结婚照和那些文字记载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在她脑海之中。
一切都在反反复复地告诉她,他的妻子实际另有其人,如果说前世沈绍隽的前一段婚姻是从不被他承认的父母之命,那么和苏心怡的婚姻。却是发自他内心因爱结合的自由婚姻,她可以无视乡下那个差点嫁给他的前未婚妻,却不能无视苏心怡的存在,尤其是她这么雄赳赳气昂昂地上门宣誓自己的主权。
试问有哪一个女子敢有这样的勇气直接杀到正室面前宣告主权的?她究竟是哪来的凭借和依恃?
乔霏的沉默不语和若有所思显然是火上浇油,让沈绍隽的怒气一下子蹿到了最高峰,结婚这么多年。他们连孩子都生了,她竟然对他如此不信任。
可这里毕竟是乔公馆,全家人在一块儿和乐融融的。正准备共进晚餐,连严肃的戴国瑛都在一边朗声大笑,他又怎么能在这样的场合失态。
夫妻两人都只能各自收敛了情绪,回家再战。
“贝贝在家休息了这么久,什么时候可以上班啊?”乔星诃笑眯眯地问。
“本来应该把身子养好再说。可如今正值用人之际啊。”戴国瑛也笑道,自从怀上了孩子一直到生产这段时间。乔霏已经辞去了政治宣传部副部长的职务,专心在家待产,可是他却一直没有物色到可以媲美她的好人手,原本被他牢牢控制的舆论态势,被那帮无能之人弄得又开始渐渐失去控制,因此他迫不及待地希望乔霏回来挽回颓势。
“孩子这么小,正是需要母亲的时候,应该多陪陪孩子才好。”乔月诃不满地说。
“我也是这么觉得,我看还是让贝贝来跟着我,带着静儿住到总统府来,不仅工作方便,也能让我们常常看到静儿,大家都有个照应。”乔星诃显然是已经想好了。
虽然乔梅和银月的工作能力不赖,但是终究比不上乔霏办事妥帖手段高超,最重要的是乔霏是她唯一信赖的心腹,许多秘密机要的事情只有交给乔霏她才放心。
于是经过和戴国瑛的商量,决定还是让乔霏到她身边做总秘,而政治宣传部和外交部的事都划归乔星诃分管,这样一来虽然乔霏不属于这两个部,但在具体管理上却可以都由她来把握。
见戴国瑛和乔星诃都望着她,乔霏便笑着应下,“过几日等绍隽回到前线,我就去上班。”
她从不讳言自己的政治野心,若不是这段时间的身体实在无法支撑,她也不会全然将工作抛开,她始终是一个属于朝堂之上,而不是家宅之内的女子,眼下的她急需要工作来缓解她在感情上的压力。
戴国瑛立刻满意地点点头,而新娘子吕碧青则朝她投来了羡慕的眼神。
纵使现在宣扬男女平等,但实际上社会出来工作的女子并不多,虽然也有一些女教师、女律师、女作家、女医生等等,但从整个人口基数来看毕竟还是少数,像吕碧青这样的女子聪明过人,又留洋归来,自然不甘心一毕业就宅在家中做主妇,她也需要有一个能够让自己一展长才的位置。
何况对于乔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来说,根本不需要媳妇在家操持家务,这个家又是由婆婆来当,如果她没有工作的话,就得成日在家讨好婆婆,然后盼着丈夫早些回来,久而久之她在家中的地位会越来越低,所以她必须要能给这个家带来一些利益,这点是她在乔家立足的重要保障。
吕碧青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对她并没有多少迷恋和爱情,只是觉得自己合适做乔太太而已,那她便应该很好地展现出自己的优势。
在这一点上她和乔家的另一个媳妇云清不同,云清当年不过是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儿,又仗着丈夫的宠爱,因此不需要顾忌太多,每日只要陪着丈夫开开心心的就好了,其他的事儿根本不操心。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吕碧青这样的女子比云清更对乔霏的胃口,她一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吕碧青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在和乔新伟交往之前,吕碧青便已经认识了乔霏,只是那时候两人的关系并不算熟络,后来因为乔新伟的关系,两人便越走越近,对于这个二嫂,乔霏是欣赏的,这种感情和对胡素月、乔梅她们不同。
因为吕碧青很聪明,聪明得知道分轻重,懂得权衡利弊,这固然是优点,但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她不是一个性情中人,品德高度也绝不可能达到胡素月、凌湘那样的水平,这样的人永远只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事情做,指望她能为自己两肋插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欣赏可以,但不能绝对信任,不过这样的人,是一柄双刃剑,用得好的话对己对人都是极有利的,何况她是自己的二嫂,在总体的利益出发点上和自己是一致的。
吕碧青结婚前曾经找过乔霏,隐晦地表达过婚后想要出来工作的意思,她很清楚在乔家,最有影响力的人不是乔绍曾,更不可能是姚碧云,而是乔家这个最小的女儿,她说的话不仅全家都会听,就连总统和总统夫人都会尊重她的想法。
她想出去工作也许会惹丈夫公婆不高兴,但如果这话是从乔霏口中说出来,便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所以她知道伺候好乔霏这尊背后的大神,比伺候好公婆还要重要。
“大姑姑,女权会那里的人手够吗?”乔霏状似闲聊地问道。
“人是永远不嫌多的,有多少人做多少事儿,眼下育幼院、女学、医院都需要人手,我们还计划着再开办几家慈善机构,就是苦于人手不足。”乔月诃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