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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他送我出来,身上仍披着那条围巾。
大门气派威严,却不知为何把整个白家衬得像将要合拢的墓棺。
雪下得暴烈,足以模糊视线。
他手抵在唇边轻咳两声,又换了另一只手,和我挥别。
我心有所感,抓住他:「你为什么讨厌雪天?」
他有片刻呆怔:「雪天……对我来说,总意味着终结。」
「不过,今天的雪倒不坏,乔暄,」他垂眸,执起我的发,郑重地落下一吻,「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檀生睫上也落了雪,和圣诞树上挂着的白色绒球一样,存在感强烈。
他湿润的眼里揉着留恋和无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示意保镖把我拉远,按进车里。
「檀生!」车窗被锁上了,我拍打着喊他。
最后的印象,是搭在他纤瘦肩膀上的围巾像披风般,卷进狂雪里。
他一闪身,便在门后面倏忽消失不见。
车开出几分钟后,白家的方向火光冲天。
泪眼模糊中,我拼命回想他转身前向我做的口型——
能早些遇到你就好了——乔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