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柳天喝醒酒汤的功夫,柳多虞不禁数落他道:“父亲你也真是的,这一大把年纪了,还和左相伯伯拼酒。你说你拼酒也就算了,人家左相伯伯年纪比你大一轮,还能将你喝倒,你说你羞不羞?”
柳天喝了醒酒汤,稍微清醒点了:“他那是耍诈!昨夜喝酒的时候,他喝的那是酒吗?那就是清水!昨夜喝酒的,可只有我一人!”
柳天说着说着,甚至加上了点委屈的意思。
柳多虞却道:“父亲,谁让你心眼没他多呢?这不,受委屈了不是?”
柳天却捂着胸口说:“好好好,你是我儿子,却帮着外人说话是吧?我这心,真是难受啊!”
柳多虞忍不住笑:“行了,别嘴贫了啊,喝完醒酒汤,就来用点粥饭,你灌了一夜的酒,想必是肚里空空了。”
柳天一愣,他的目光看向桌上的饭菜,对柳多虞一阵感慨:“果然啊,孩子长大了,就是会体贴人了。”
柳天美滋滋地坐到椅子上开始用饭,这时候,柳承勇来了。
柳多虞瞧着柳承勇这魂不守舍的样子,便问道:“兄长,你怎么了?”
柳承勇回答道:“哦,我没事,听说父亲醉了一宿,我来看看。还有就是你,你昨夜怎么没回家?又去宫里住了?”
柳天在听到柳承勇的话之后,又把目光转向柳多虞。
柳多虞却笑着说:“兄长,你怎么现在才来问我?昨日我没回来的时候,父亲在和左相伯伯喝酒,那你呢?你在做什么?怎么不来寻我?”
柳承勇一阵哑然,他被柳多虞问得说不出话来,又硬着头皮迎着柳天的目光,支吾着说:“昨日我一个朋友不见了,我去寻他。”
柳多虞又紧接着问:“兄长,你哪个朋友不见了啊?”
柳承勇却不愿多说了。
但柳天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哼哼唧唧道:“哼,你能有哪个朋友?不就是叶波吗?”
柳多虞闻言,更是看着柳承勇:“兄长,你昨夜是和叶波在一起?”
柳承勇这才解释道:“六皇子以前每日都来军营,自从小鱼来过之后,就不再来了。我是担心他,这才……”
柳多虞哼了一声道:“他昨日是去和那些门生吃庆功宴了,哪里顾得上你啊?你这么担心人家干什么?兄长,叶波的心思可不浅,你可别被他骗了。”
柳承勇心平气和地说:“六皇子是个好人,再说了,就算他心思不浅,叶栾这个做大皇子的,心思又能有多浅?小鱼,你可不能偏袒了。”
柳多虞却说:“我哪有偏袒?分明是之前兄长和父亲对叶栾有偏见。之前你们说叶栾是皇室出身,能够走到今日,一定是不简单的。怎么,现在轮到叶波了,兄长却觉得叶波是个好人了?”
柳承勇无言。
而柳天放下筷子,看着他的两个儿子说:“小鱼,我虽然对叶栾改观了,但不代表我愿意支持他。再说叶波,我可从来没觉得他心思单纯。你兄长受了人家的恩,自然要还了。你们俩兄弟却支持不同的皇子,我虽然不多加干涉,可也不会让你们兄弟因此而结仇结怨的。你们要护着的人就自己护着,谁也别拿出来在家里说,另外,你们在外也要顾好定远侯府的名声,谨言慎行。”
柳承勇作为长兄,他率先回答:“是,父亲,我虽和六皇子交好,可也没有到昏了头脑的那一步。虽然六皇子一直循规蹈矩,但我一直和他守着君臣之礼,我们以朋友相交,自然不会涉及朝政之事。”
柳天这时看向柳多虞,柳多虞还记着自己的任务,对柳天说:“父亲,我……我做不到。”
柳天皱起眉道:“你做不到什么?”
柳多虞坦率地对柳天说:“父亲,将来您的爵位是要给我继承的,我没办法只和叶栾相交却不帮他,待我继承爵位,我是肯定会帮助他的。不,我现在还没继承爵位,但我现在就会帮叶栾,只要叶栾需要我,我一定会帮他。”
柳天的眉头皱得更深:“小鱼,你……”
柳多虞沉稳道:“父亲请听我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