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清洗完,兄弟妹六个又围在小灶台跟前,一人抓着一块小薄饼,开始大快朵颐。
软烂入味的萝卜好吃,饱满滑溜的粉条好吃,连五花肉都香而不腻。
饭毕。
郑如谦捂着明显鼓出来的肚子,躺进被褥,满足地叹息一声。
姜笙舔舔小白牙,猛地冲过去拽住他耳朵。
郑如谦吓了一跳,歪着脑袋求饶,“姜笙,小姜笙,妹妹,好妹妹,别扯我耳朵,有话好好说呀。”
“谁跟你好好说。”姜笙恶狠狠,“你跟我好好说了吗?拐着三哥,突然就跑出去,突然就消失十天,再不回来,我就以为你们死外面了。”
“还有大哥,每天都坐在一堆菜里颠簸着上下学不说,我还花了二十文呢,你赔我二十文钱,赔我!”
她如此凶恶,郑如谦却不害怕,反而嘿嘿笑了两声。
只有亲人,才会因为关心而愤怒。
不过他这一笑,让姜笙更气了,拽耳朵的力度逐渐增加。
郑如谦赶紧缴械投降,“给你给你,不光给你二十文,二百文,二千文都给你。”
他从怀里往外掏钱,掏了半天,掏出来两个铜板,放到姜笙掌心。
走的时候是二两银子,回来就剩两文钱。
姜笙心痛地松开手,说不出来话。
郑如谦趁机躲到方恒身后,斯哈着安抚耳朵。
“老二老三,这事是你们不对。”许默终于开口,透着老大哥的沉稳,“连说都不说一声就消失十天,你们可知这十天大家有多担心你们?”
郑如谦跟姜笙嬉皮笑脸,但到了许默这,他只敢缩着脑袋,老实交代。
“我们这十日光赶路就用了八日,剩下两日就在云水县来回收菜,好在不负所望,我收了满满一车的菜。”
“在外头这十天,确实风餐露宿,日子不舒服,但好在手里有钱,吃喝还是不愁的。”郑如谦喟叹一声,“这才十天,我跟老三就受不了了,真不知道小姜笙是如何流浪了七年的。”
足足七年啊。
风餐露宿的日子有多苦,郑如谦就有多心疼妹妹姜笙。
好在以后的日子,有他们。
郑如谦直起身,指着破庙外满载的驴车,骄傲道,“大哥,我把菜带回来了,这个县里的人不卖给我菜,我就去云水县买,云水县不卖,我还可以去其他的县城。”
只要有驴车,只要愿意吃苦,哪里的菜他都能运过来。
做生意的本质,不就是运输吗?
郑如谦的笑容一滞,他好像摸索到了关键。
真正能做成生意的关键!
“不仅如此,二哥还给大家带了礼物。”方恒正好插嘴,“这二两银真是被二哥花地精打细算。”
姜笙本来蹲在地上心痛,这会突然蹦起来,冲到驴车跟前,“礼物在哪,在哪?”
哥哥们全都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