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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好轻，我好像漂浮在云端上。

迷蒙中听到太医的声音：「长公主积郁于身，开几副疏肝降火的药，就会好。」

「可她最近瘦了这么多。」赵祯抓着我的手，体温灼热，声音焦急：「太医再好好瞧瞧，一定要让阿姐好起来。」

意识逐渐清醒，太医又为我诊脉，最后得出我没病，只是肝淤的结论。

我在心里苦笑。

夺情毒罕见，只有玄门山的玄玉医师能诊治，一般太医，自然诊不出来。

太医走后，赵祯环住我，怜惜地拂开我汗湿的碎发。

好像他，还是那个不顾一切爱着我的人。

「太医说阿姐肝淤心堵……好好的，哪有这么多气，嗯？」

我如芒在背，想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把狗给我，我的病马上好。」

我抓着赵祯的衣襟，低三下四的求他，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感觉，从前，只有他仰望我的份儿，如今我哀求他的模样，让我屈辱得快要死去。

「阿姐在拿病要挟孤？」赵祯警觉，「太医说了，这只是小病。」

「就这么喜欢阿黄吗？还是说，拿阿黄在跟飘絮斗气？」

好啊，很好。

凌飘絮刚封妃时，我把她当妹妹疼。

南海进贡的斗大的明珠，我自己不舍得用，拿到承阳宫给她镇宅。

可凌飘絮故意把明珠摔碎，当着下人的面编排：「以后长公主的东西都不要收，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恶人心无善念，在凌飘絮眼中，我对她的好，都是别有用心。

我跟她斗什么气？

要气我早就气死了。

还有，赵祯。

如果他知道是我替他解了毒。

如果他知道，在他说「只是小病」的时候，我听不见了，也尝不到了，我会慢慢失去对世界的感知，形同枯木，痛苦的死去。

他会，怎么想。

我缓缓笑开，笑得像惨白的栀子，地狱的彼岸花。

「赵祯，我突然发现，你还不如一条狗。」

狗长情，知道认主人，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