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男人在床上侧躺着,脸朝这边,眼睛闭着,头发乱糟糟地堆在枕头上。他身上穿着短袖T恤和不到膝盖的短裤,苍白消瘦,比他这个舞蹈生还瘦。
他忽然睁开了眼睛,正看向门口,陈唐愣了一下,“你没睡啊?”
那人没说话,把眼睛转向了墙壁。
陈唐忍不住又问:“你就是许远?sorry没别的意思,我也是最近才听说你的。”
“郁风?”
“他去考试了,不是故意丢下你的,绩点是他的命。”陈唐跟他开起了玩笑。
“有烟吗?”
“我不抽烟,郁风也不抽,我们都不抽烟。”
那人之后就没再说话,翻了个身,继续躺着。
陈唐觉得没意思,坐回沙发上玩手机游戏,眼睛还是时不时瞟一眼卧室内,心不在焉的,发挥得特别烂。
郁风比预计的时间回来得早,满头大汗可能是跑着回来的。
他进门看到卧室门开着,问陈唐:“他出来过?”
陈唐耸耸肩:“没有,他跟我要烟来着。”
“你给他了?”
“没啊,我哪来的烟,我说我们都不抽的。”
郁风点点头,“谢了,没别的事儿了,改天请你吃饭,你撤吧。”说着他在冰箱后面翻找了一下,陈唐看见他摸出一盒烟,抽了一支出来。
“请我吃饭?那我想吃你做的。”陈唐说,“蛋炒饭也行。”
“回头再说。”
郁风进了卧室,陈唐听见他轻声说:“许远,睡着了吗……我给你拿烟来了……只许抽一支。我要去做饭,你要不要起来帮我打下手?”
那人说了什么陈唐没听清。
郁风平时很傲,陈唐以为他天生对谁都那样,结果人家其实会小心翼翼哄人的,哄得还他妈挺腻味,他心里有点不舒服,撇撇嘴摔门走了。
颜珍宝的事已经超过了许远能承受的极限,郁风要带他走的时候,他跟着他落荒而逃了。
郁风收走了他的手机,管制他的烟和酒,甚至把两人手机上过去那些联系人全拉黑了——不希望他们打扰许远。
人生不是所有困难都必须得面对的,很多时候逃避也是一种解法。
许远几乎不怎么出屋,郁风给他找来了一台旧台式机,装了几个单机游戏,《生化危机》之类的狂爆人头的。
或者没日没夜地睡觉。
郁风还往硬盘里拷了上百部涩情片。他们中的一个如果坐到电脑面前点开一部,那另一个很快会受到感染,从背后贴近。
性是很好的精神止疼药,他们在精神能量的持续堕落下彻底抛掉芥蒂和羞耻心,尝试所有疯狂迷乱的事情。
郁风像宪祭的羔羊一样怀着虔诚引导许远第一次近ru自己,彼此除了干瑟腾痛没有任何良好的感觉。许远难受得不想继续,把身上尝试缓缓座下的郁风推到一边。
郁风在地上呆立了一会儿,穿上衣服下楼去买东西,走前对许远说:“先别睡,我马上回来,十分钟。”
他买回来九和由,拧开二锅头盖子,把许远拉起来对嘴灌了三分之一,自己喝了剩下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