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人把孩子一起带了回来,丁瑜君微皱眉,不悦地看向儿子。
打电话的时候她不是说过让他带着郁安夏回来就行了么?这事怎么好当着孩子的面说?
她转头向厨房,扬声喊道:“全姨、全姨,你过来,先把悦悦和嘉嘉带到楼上去。”
客厅里气氛有些严肃,饶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也本能害怕,悦悦和嘉嘉下意识抓紧了郁安夏的上衣下摆不肯松手。
这时,陆澜馨笑着起身:“还是我和依依带他们吧。”说着,朝两个孩子走过来,“悦悦、嘉嘉,跟大姑姑还有小姑姑上楼去玩。”
悦悦和嘉嘉不约而同地抬手看向郁安夏,见她点了点头,这才牵过陆澜馨的手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她上楼。被一起拉走的,还有十分不情愿的陆娇依,她还等着看郁安夏的笑话趁机落井下石几句呢!
四人的身影彻底从视线中隔绝,丁瑜君也没必要再绷着,她看向郁安夏,目光如刀子一般冷:“我还以为过了五年,你和以前不一样了。这阵子看你有模有样地开工作室,还有以前设计的那些美名在外的珠宝,原以为你是真的要走自立自强的路子,没想到我们刚刚松口同意你和阿臣复合,这么快本性就暴露出来了。”
说话间,讽刺与奚落完全摆在了脸上。
一旁陆老夫人听不下去,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拄:“怎么说话的?”
丁瑜君这次却不再轻易服软,就连庞清也阴阳怪气地开口:“妈,您老人家可不能这么偏心护着。我知道您喜欢她,可总不能看着咱们自家的利益受损吧?要知道,恒天可不是阿臣一个人的。大伯和我们家陆玮都是当官的,这无论官大官小,每个月也就只有那么一些死工资,我们过日子靠的可都是恒天每年的红利。”
“既然知道靠的是恒天,那也应该知道这些年是谁把恒天壮大经营得繁荣昌盛的,没有阿臣,你还有闲心在这说风凉话?”
陆老夫人掷地有声的话成功让庞清哑然,只是依旧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这么一番来回,郁安夏总算明白了今天这一出是什么意思,这情况似曾相识,五年前也有过一次。
她张嘴准备开口,陆翊臣却抢先一步道:“妈今天喊我和夏夏回来是为了恒天和郁氏合作的事?”
“不然呢?我听说郁氏濒临倒闭,你这个时候这么做,不就是和当年一样,任由他们吸恒天的血吗?”丁瑜君目光不善地转向郁安夏,言语犀利,“你敢说他这么做不是因为你?”
其实真正说来,丁瑜君原本不是个爱计较的人,都是亲家,拉对方一把并无不可。只是大约是这些年自己夫妻不睦,她性格逐渐刻薄,实在看不得儿子为了一个女人损害他自己和陆家的利益。当年那场风波害得儿子差点被赶出恒天,时至今日那些事依然历历在目。
陆翊臣笑了笑,大掌握得更紧了些,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女人微微发凉的手,一瞬间让郁安夏莫名安心。
仿佛早有准备一般,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上前分别递给陆家人。
“这是什么?”丁瑜君和庞清一人接了一份。
庞清手里的是合作书以及未来合作期望,她看不懂,随手交给了旁边的陆茗,凑过去看丁瑜君手里那一份,这一看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看向陆翊臣。
“阿臣,这真是你签的?”
这份文件是五年前的,签署于当初将董事会事变之际,他和郁安夏离婚之前。
上面言明,如果陆翊臣以后和郁氏再有合作,若是导致恒天损失值达到一定数额,他便自动辞去总裁职位。
也就是说,今时今日陆翊臣为了郁安夏再向郁家抛橄榄枝,是冒着可能被赶下台的风险。
但在庞清等人看来,陆翊臣既然冒了这么大的风险还要和郁氏合作,那肯定胸有成竹,并不是单纯为了贴补亲家。
陆翊臣并未回复她,却看向陆茗:“姑姑看了合作书,你觉得这次合作对恒天是利是弊?”
陆茗微微抿嘴,单就这份合作书来看,双赢的可能性很大。
只是——
“你怎么知道不会有意外?”
“如果有意外,恒天的损失我会赔。”这次,接她话的是郁安夏。
她上前,和陆翊臣相视一眼,莞尔笑了起来。
五年前相同的场景他护过她一次,但她总不能一直躲在他身后。
庞清轻嗤,挑剔的目光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一遍:“你?你拿什么赔?”
“我的工作室,还有我身为hw前著名设计师的身份。二夫人,莫要看人低,我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郁安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