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我拼了命的去喜欢一个人,却怎么也得不到回应,只得到了被彻底辜负的茫然与无助,是为什么?”
“我想知道我全然的去信任一个人,最后却只得到了父亲被杀害的结果,是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
“那么多年我全心全意捂在心口的人,在欺我辱我杀我杀亲之后,现在倒问我为什么?”
“真是可笑!”安又宁看着谢昙,一字一句道,“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谢昙仿佛被安又宁的话镇住了,他整个人似乎都在用力,不知是情绪的压抑忍耐还是别的什么,安又宁冷眼看着,良久,才看他似乎一点一点的卸了力。
好半晌,谢昙才忽然了无生气的,拼命压抑着嗓音里的颤抖,尽量平稳的缓缓道:“我知道了。”
一字一句,仿佛花光了他仅剩的所有力气。
安又宁却冷笑着睥睨向他:“你知道?”
他声音冷厉又快意极了:“不,你不知道。”
“你就不好奇,你以往千杯不醉的酒量,为何昨日那么快就醉倒了吗?”安又宁道,“因为我把最后一点牵机剧毒尽数下在了带给你的酒中,哦对了,我不放心,连最药性最猛烈的迷药也加在了里面。”
谢昙抬起眼皮极快的看了安又宁一眼,眼底是剧烈抖动的情绪,却被他瓷胚般坚硬的外壳相压,不泄露一分一毫。
他像一团泥淖中的污泥,陷落着也剧烈沉默着。
安又宁呵呵笑道:“说起牵机,这倒要感谢你的好下属——防风。”
“最初的牵机便是他帮我下在给你的红豆甜糕里的,不然我的计划也不会如此顺利,”安又宁继续道,“当然,守己师兄捉你捉的如此顺利,自然也离不开防风的不作为。”
“怎么样,被自己认定的所爱唾弃,被自己最忠心的下属背叛,身囚于此,又即将命丧于此的滋味,想必一定十分好受罢?”
安又宁笑着,眯眼看过去,就看到听了他的话,垂着头的谢昙虽极力隐忍着,但身体还是不听话的小幅度的控制不住的抖动着——看到他痛极,安又宁就痛快至极。
“每每喊你‘阿昙’的时候,我都恶心的要命,”安又宁忽然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把剑来,拔剑出鞘,他借着昏昏的烛火看向凛冽的剑刃本身,剑刃锋利,光可鉴人,映出谢昙狼狈在地的模糊而又扭曲的模样。
安又宁带着似有若无的怀念抚摸向剑刃,一点一点,像抚摸曾经的情人:“这是我不要命的去鲸落海,不顾死活的拔了妖龙的逆鳞制成的长剑,名唤冽光,我送给了你。”
安又宁面无表情,眼神却冷冽赛雪如霜:“它陪你走过了许多人生,如今我再次将他送给你——送你最后一程!”
随着安又宁话毕,冽光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谢昙背后心脏位置狠狠插了下去,剑尖触地,霎时将谢昙刺了个对穿。
跳动的心脏破碎,谢昙闷哼一声,破碎的脏腑便混合鲜血不可抑制的从他口中呕出。
“这第一剑,报你剜心负我杀我之仇!”
安又宁猛然用力一抽,冽光剑唰一下,被他赤脚踩着谢昙肩头借力抽出,接着他毫不犹豫的再次握剑刺下,谢昙气海之处就猛然被锋利的剑刃贯穿,气海霎时破碎。
气海破碎之痛甚于心脏千倍万倍,谢昙痛的浑身发抖,终于忍不住,断续的喘着粗气,极力忍耐下,却仍有低促而破碎的痛吟溢口而出。
“这第二剑,报你杀我至亲之仇!”
“谢昙!”安又宁冷厉恨声道,“因果循环,这就是你的报应!”
安又宁再次踩着谢昙肩头,毫不犹豫的将冽光剑拔了出来,谢昙浑身已然被鲜血铺满,成了一个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