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我有些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让与星盘回到大树那儿,一来,我不确定与星盘是否能够让大树脱身,二来与星盘很是神奇,若是这么做没用,那么要靠着我自己修炼去把大树救出来,没个成千上百年的漫长时光,也不太可能了。
树木的修炼,依靠的是在岁月中慢慢累积的修为。
然而,蔓延到了整个洞府地底的树根,感应到了绿衣老者将要回来的气息。
当下,我不再考虑,让与星盘融进了大树的树身。
千年寒冰所化的白气丝毫没有阻碍。
与星盘原本就是大树所有,所以还给他,并没有丝毫的阻滞,反而有水到渠成的感觉,也许失去了一半的与星盘,本身也想重新变回完整。
失去了与星盘之后,我的修为大降,也就和旁边那丛杜鹃花差不多了,在旁人眼中,就是初具灵智,正要踏入修行之路的低阶灵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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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星盘完全流入大树树身的一瞬间,冰川溶出流水,石室内立刻布满了鲜花,甚至有和风轻拂过,大树的树叶也轻轻的摇曳着,但是一眨眼,这一切异象消失不见,就好像刚刚那一切只是个幻景。
失去了与星盘,我虚弱的神识已经不能在此地久留,在绕着大树转了一圈之后,慢慢的回到了树身。
一个虚影从大厅上方掠过,绿衣老者已经回来了,一晃之下,他已经回到了石室,才进去,他就立刻退了出来,手一挥,那个打扫石室的花妖被他掐住脖子扣在了半空中,他用阴寒的声音问,“是你进了这石室?”
花妖满脸惊慌的摇摇头,点点头,然后又死命的摇摇头,绿衣老者一时之间也搞不清它到底是何意,不过他也压根就没打算去深究,手一紧,那花妖已经在他手里烟消云散,徒留下地上的几片花瓣。
洞府内的所有修士和初具灵智的灵物都惊慌起来,一时之间,纷纷走避,这个时候,鹿妖走了过来,“这是怎么了?吕兄,你这是?”
“哼,有个不识相的小妖进了我的石室,我略施惩戒而已。”绿衣老者有些深意的看了鹿妖一眼,踩着地上的花瓣回到了石室。
剩下面色难看的鹿妖把地上那被踩坏的花瓣收集了起来,叹了口气,走了开去。
东府内依然繁花似锦,野兔獐子随处可见,甚至还能看到虎豹懒散的徜徉其中,就是我旁边这丛杜鹃花也四季常开不败。
虽然已经有了嫌隙,但是绿衣老者还是没有和鹿妖撕破脸,看来是深谙强龙难压地头蛇这道理,两个人敷衍着,看上去倒也相处的颇为融洽,这绿衣老者除了前两日外出了一回,这几天都待在洞府中寸步不离,和鹿妖在洞府里谈经论道,说些修炼上的心得,旁边的低阶修士们就在一旁听着。
说起来,我除了从南木那儿得到过一些有关修炼的常识外,其他一无所知,这回倒也不介意听个壁角。
绿衣老者所知甚杂,东来西凑的,似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东西,也许正因为如此,所以他身上有许多奇诡的手段,但要论起修为的精深程度,还是略逊于鹿妖。
也许正因为如此,才能维持这么个表面上的平衡。
连续几日,我都没找着机会溜进那石室,仅有那么一次,也被一个兔妖给拦住,他用一种故作凶恶的口气狠狠的说,“就你现在这点修为,就想到处乱跑。”手一甩,就把我那点灵识又送回了树身。
树枝摇曳着,晃动了一会儿之后,终于恢复了平静,旁边的杜鹃花丛颤抖着,花瓣纷纷落地,就好像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一样。
就这么过了几天,绿衣老者渐渐的也开始沉不住气,常常可以听到从石室那儿传来一阵阵的巨响声,我心里焦急,却毫无办法,不知道这绿衣老者是不是找不到那宝物就把气撒在了大树身上。
偶尔的时候,可以看到绿衣老者急匆匆的冲出去,过不多久,又沮丧的跑回来。
这天,他又出去了。
这次出去的时间比较久,回来的时候,手中拎着一个东西。
我看着他手上随意摆布的东西,树枝晃动着,让整个杜鹃花丛发出簌簌的声音。
他手里的是食人花。
原形样子的食人花,被粗暴的拔起,大大小小的根都断得差不多了,原本开出了四朵花的食人花,现在仅仅剩下一朵还在茎杆上,就这一朵,花瓣也被扯落得仅剩下了一片。
绿衣老者把食人花扔在了地上,食人花微微颤抖着,根慢慢的往地面扎去,绿衣老者阴沉着脸,看着食人花凭着本能求生的举动,手一指,就看到食人花发出了一阵白光,化为了人形,捂着胸口痛苦的咳嗽着的食人花嘴角不停的溢出血丝,看起来受了极重的内伤。
绿衣老者阴测测的问,“你说还是不说?”
食人花轻轻抬眼,白皙的手擦着嘴角的血丝,“说什么?说你这个老不死尽搞偷袭,其实屁都不是吗?”从艳丽的嘴里毫不留情的吐出的这些污言秽语,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与食人花合称。
绿衣老者的脸青了,衣袖一挥。
食人花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得狂吐了三口血,他勉强半撑着身体,“要爷说也可以,你跪下来,乖乖磕三个头,叫三声祖爷爷,爷就可以考虑看看。”
“好,好,真好,真是死到临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