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们纷纷激动地大喊,一窝蜂涌了上来。
朱允炆难以置信地转身,看着殿内不知何时出现的两人。
拓跋锋冷冷注视着朱允炆,云起行出殿外,朗声道:“荣庆除名,锦衣卫八队四十七人接令!”
四十余名锦衣卫轰然应声!
“听命拓跋正使,现全卫撤入太和殿内!黄太傅领军守护午门!”
那时间刀光闪烁,锦衣卫们护着朱允炆躲进殿内,拓跋锋反手关上殿门。
满身血污的呼延柯狼狈不堪,冲进殿来,咆哮道:“让我也进去——!本统领忠心耿耿——”
拓跋锋稍一用力,两扇大门将呼延柯脑袋夹住。
“你……”呼延柯咬牙切齿道,脖子被夹,一张脸涨得通红。
云起哭笑不得道:“放他进来。”
“你们守着大殿,不可开门,尽量拖延时间,听老跋的。”
云起吩咐道:“皇孙,请跟我来。”
朱允炆此刻已神智恍惚,被呼延柯搀扶着一路踉跄朝殿后行去。
“那杯毒酒是你给我喝的?”
云起淡淡问道。
“我没有!”
朱允炆悲恸难抑,抓着云起的手臂,埋在他的肩头大哭道。
云起半抱着朱允炆,将他带到书房外,朱允炆那难过,绝望之情终于爆发出来,大声恸哭,犹如当年被欺负的小皇子般无助。
云起闻之心酸,不忍再听,抱着允炆,让他站到烧饼歌前。
云起低声道:“允炆,不是你的错,别哭了。”
朱允炆眼中噙着泪,怔怔地看着那副字,云起道:“都是命中注定的,你看。”
云起修长的手指划过烧饼歌上数行字,喃喃道:“你爷爷死的时候,最后一句话,我想便是让你来读这副字。”
“他给你留了点东西,你打开看看?”
云起掀开题字,现出墙上的暗格,又道:“一切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呼延柯忙道:“对!皇上不可放弃,此时说不定还有转机!快打开……”
朱允炆打开暗格,两手哆嗦着取出内置的一个包袱。
包袱抖开,灰尘四起,云起与朱允炆猛咳数声,俱是愣了。
包袱中放着一把剃刀,一面僧牒,以及一袭袈裟。
泛黄的纸条上所书:朕早年于皇觉寺为僧,后应汤和之约起义,入韩林儿军,得吴国公位,七路十三军北进中原,成就帝业。
然得天下易,守江山难,子孙后人若有危难,当谨记从何处来,归于何处之道。
云起万万料不到朱元璋留给孙子的竟是这么几件出家行当,一时间如中雷殛,不知该说何言。
朱允炆却是万念俱灰,捧着那物,道:“爷爷……”话未完,又是大哭起来。
大殿前,铜闸砰然倒下,燕王军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声。
云起心头一凛,只想大殿万一告破,捉拿朱允炆的军队便要冲进宫内,忙胡乱抖了袈裟,套在朱允炆身上,道:“快走!”
朱允炆哭得半昏半醒,紧紧抓着云起不放,呼延柯手持火把,二人逃出御花园,到得玄武湖边,云起甩手勾来一小船,朝呼延柯道:“秦淮河西面水道没封,你护着皇孙,朝那堤坝上写了‘云’字的出口走,没人盘查。”
朱允炆大哭道:“不——!别扔下我!”
那手紧紧抓着云起袖子不放。
朱允炆哭得天昏地暗,抓着云起袖子,无论如何也不愿松开。
云起焦急道:“快走啊!我不过是个锦衣卫,保不住你!”
朱允炆还要再说什么,呼延柯插嘴道:“徐云起,你呢?你回去与逆贼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