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洋故作委屈,先低低地‘哼’了一声才说:“我们上次见面,你对我很冷淡。”
纪征认认真真回想了片刻,认真认真地问:“有吗?”
夏冰洋弯下腰趴在琉璃台上,慢悠悠地转动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盒牛奶,神色狡猾又灵动,但语气却伪装的伤心又委屈:“有啊,你都不理我,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纪征又认真回想了片刻,终究觉得自己冤枉,他并非刻意冷落夏冰洋,而是他太过紧张,不敢对夏冰洋轻举妄动。
他撑着额角笑地十分无奈又讨好:“我没有刻意不理你。”
夏冰洋道:“你有,你连个拥抱都不给我。”
纪征一噎,陡然想起夏冰洋忽然在警局大堂抱住他的那一幕,现在想起来心里依然还有些动荡,定了定神才道:“后来不是。。。。。。抱了么。”
夏冰洋倒是坦坦荡荡磊磊落落:“那不算,不是你主动。”
说着停了一停,把接下来很不正经的话说的很正经,义正言辞道:“所以下次见面,你必须补偿我。”
纪征貌似知道他想要什么,但做不到向他这么坦荡又无畏:“你想让我怎么补偿?”
夏冰洋心里暗喜,但语气依旧平缓:“我说,你就照做?”
“嗯。”
夏冰洋把眉一挑,年轻又俊俏的眉眼间有种放浪与纯洁糅合而成的光彩夺人的魅力:“那你抱我。”
纪征愣了愣,第一反应就是他用错了字眼,后来又觉得是自己会错了意,夏冰洋向他要的应该是一个拥抱。
夏冰洋在电话那一边偷笑,笑的像个成功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还故作失落地问了句:“不可以吗?”
纪征自然不可能向他追问这句话有没有深层含义,只能勉强稳住紊乱的心绪,平声静气道:“如果你想要,当然可以。”
夏冰洋故意压低了声音,道:“想要,我非常想要。”
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太强烈,纪征浑身都有些痒丝丝,热烘烘的,连额角都渗出了一层薄汗。他扯开两颗衬衫扣子,尽量屏蔽夏冰洋那句在他耳边不停反复回响的‘想要’,为了避免自己进一步失态,忙把话题扯开,又和他谈起了被搁置多时的案情。
调|戏完纪征,夏冰洋身心愉悦,连往常讨厌喝的牛奶都能一口气喝掉一整杯。他喝完牛奶把杯子往琉璃台上一搁,道:“我查到线索了。”
“什么线索?”
“被拐卖的男孩的确是白鹭镇人,而且把他卖给人贩子的就是白鹭镇本地人。”
纪征顷刻间敛正了神色:“是谁?”
夏冰洋道:“一个叫孙吉的人。但是这条线索对我没用。”
“为什么?”
“因为他在12年8月7号出车祸,死在傍晚。”
纪征立刻抓住重点:“就是今天?”
夏冰洋回到手机桌面,调出手机里的一份资料,道:“他的死亡证明上的死亡时间是傍晚六点五十分,被送到县医院的时间是中午三点左右。”
纪征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早上八点二十分,距离他出车祸还有五个小时左右。”
夏冰洋肃然道:“对,所以我想让你帮忙在孙吉出车祸之前找到他,从他嘴里问出那个男孩的身份。而且我怀疑秦莉丝的事和他也脱不了干系。”
纪征站起身往起居室走,没走两步就感到一阵宿醉后的晕眩,扶着额头缓了片刻才道:“好,我现在就出发。”
“我已经让人把他在六年前的居住地址和活动范围全都查出来了,你记一下。”
纪征找到纸笔,把孙吉的地址和经常去的几个地方全都记在纸上。然后走进浴室,反手合上浴室推拉门,腾出一手解着衬衫扣子道:“我得到消息就立刻告诉你。”
夏冰洋‘嗯’了一声,却没有挂电话,像是还有话对他说。
纪征察觉到了,就问:“还有事吗?”
夏冰洋忽然叹了口气,道:“保护好自己,注意安全。”
纪征笑道:“好,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