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探寻的眸光紧笼住段铖,“你真的不知道什么内幕吗?”
段铖气得跳脚,“你什么意思?不能因为我当时和他打对抗赛就怀疑我吧?那只是学校内部的拉练,我至于吗?”
祁月落淡漠道:“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求个屁求!”段铖低吼,“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下作?”
祁月落很迷惑,“这话说的,怎么您在我这里还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好信誉吗?”
自从十来岁时认识,段铖就喜欢欺负她。
弄乱她的辫子,弄脏她的衣裙,把她气哭后再嘲笑她“娇气包”“哭起来真丑”。
说实话,他这些幼稚小学鸡行为的初衷,现在的祁月落一眼就能看穿,但这不代表她愿意给他一个眼神。
“你以前欺负我,我昏迷了就欺负我大哥,不是很有你的作风吗?”
段铖被她怼得理亏,口不择言,“谁能欺负到那个肌肉白痴?”
祁月落神色骤凛,“你再说一遍?”
段铖第一次在祁月落面前连话都不敢说,一时气急,捉住她的手往自己耳后探去。
那里有一条深长的疤痕。
“这是你大哥在那场比赛伤的!差点把老子脖子捅穿!”
段铖不得不自揭伤口,变相承认他一直以来拒绝承认的事。
“他强得很!没人能害到他!”
祁月落猛抽回手,嫌弃地在袖子上擦了擦。恶心死了,感觉自己像是摸到了一条蜈蚣。
更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肢体接触。
“你怎么不把它祛了?”她问。
激光笔一抹,几秒钟的事儿而已。
“提醒自己铭记屈辱!”
祁月落轻嗤。她就知道,这货心眼小如针眼,嫉妒心和胜负欲却高得捅破了天去。
同是军旅世家的子弟,同是a级的战斗型精神力,段铖从小到大就和她大哥攀比来攀比去,也用过不少见不得人的小手段。
大哥出事,不怀疑他怀疑谁?
她正欲再问,却感到有人扯了扯她的衣袖。
回首就见亚杰尔垂着眼睛,轻声说:“您考试的时间快到了,我们该走了,中尉。”
“好,等——”
祁月落随口答着,刚转回朝向段铖,下一个瞬间又猛回头,难以置信地问亚杰尔:“你叫我什么?”
亚杰尔被她问得一愣。
这栗发的年轻军官沉默地站在原地,好似完全不明白祁月落为什么这么问,每一缕卷翘的头发都像是一个无辜的问号,密密覆在他额角。
“……中尉。”他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