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听肆怔愣。
“宴宴,等到了江南,我会想办法让你吃好。”
两人以前都是霍家的公子小姐,锦衣玉食,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身边随时跟着仆人伺候,顺风顺水,一点儿苦头都没吃过。
现在连盐都未放颗粒的鲫鱼汤,确实显得难以下咽。
秦宴任性地和霍听肆交换碗。
“受不了太腥的,但是我喜欢吃鱼尾,鱼头和其他部位兄长可以帮我吃吗?”
霍听肆:“你只喜欢吃鱼尾?”
尾巴的鱼刺又细又小,数量还非常多,一点也不好处理,一般很少有人会喜欢。
“当然。”
她说得斩钉截铁,由不得霍听肆不信。
最后两人完美解决那锅汤,把小火堆熄灭,烧了一半的柴全部扔进最初生的火里,以免误燃屋里的稻草。
脚下的土壤颇为湿润,和外面的暴雨有很大关系。
事实证明,房子修得略高也没法抵挡雨水浸润。
两人将所有稻草都铺到地上,勉强做了个保暖的小床。
古人讲究男女七岁不同席,见面需用屏风遮挡,只能看见对方模模糊糊的影子。
现下他们和逃难也差不多,那些讲究约束不了。
霍听肆把挨着墙的位置让出来,自己睡外边。
“凑合在这里休息一晚,说不定明天运气会好些。”
话是如此,可明日还能不能找到一间猎户搭建的地方歇脚,谁也不知道。
兄妹俩有可能直接露天,那时候,这四面漏风的小房子都成了一种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