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与霍听肆厢房相连,平时谈话见面都极为方便。
二人今日不经波折,顺利和毓王结盟。
夜色融融,他们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秦宴甩了甩细小的火柴棍,手掌微蜷,挡住窜进屋内的微风。
火苗飘动了几下,缓缓趋于平稳,蜡烛光芒渐亮。
她小心持着烛台放于桌上,话中思虑与年岁截然不符。
“当务之急,必须把毓王重新推回京城权力中心,长久蜗居江南,太子党恐怕骨头都舒服地松软了。”
无人竞争,最后皇位便注定是李烁的囊中之物。
霍听肆端详烛台上偶然窜动的橘色火光,食指轻敲桌面。
声音低醇:“如果游山玩水的毓王突然收复边城失地,够不够格重返京城,与储君一争高下?”
疑问的语气荡至耳畔,秦宴身子一震。
“自然是够的。”
简直是够够的。
不仅能返回京城,还是对太子权威的一次挑衅。
皇帝必定会重新重用李连翼。
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妥当。
“他原是三皇子,现在才封王多久,岂不暴露了私下养兵之嫌?”
虽然历朝历代皇子偷偷豢养兵士、私造兵器十分常见,但这些都是暗地里进行。
没有造反必胜的把握,谁会傻乎乎摆到明面上。
这不是招惹杀身之祸,嫌自己活腻歪了吗!
秦宴担心不无道理,霍听肆并非没想到这一层,运筹帷幄道:“我自有办法让他不费一兵一卒。”
想起他背下了整本《奇门兵书》,秦宴便没觉得报仇心切的霍听肆在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