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午等到快夜幕。
“你下去吧,今日份辛苦了。”
替古瑟包扎好手指的伤,小心翼翼轻摆好,替其盖撵好被子,时吟视线就落在古瑟苍白的脸上,无神的同御医道了句。
御医望着时吟犹豫了几秒。
“王,王爷,你的伤,微臣也替您瞧瞧?”
担心的斗胆问了句。
时吟没有立即反应,他坐古瑟床沿,沉默了片刻,御医方见他幽幽扭头,无甚涟漪的眸色落在他面上,看着他眼白布满血丝的眼睛盯了他许,吓得他脸色变了一变。
“不用,这伤,你不会治,下去吧,让府里的人送送。”
结果时吟只静默的道了这句,然后扭回了头去,视线落了床上的人儿身上。
“……”
好吓人!
御医惊得懵了懵,盗了场虚汗。
“欸,是,是,谢王爷,您……多保重身体!”
御医恭敬点头作揖后,然后背着自己的药箱随侍女下去了。
时吟始终没动,无神黯然的视线一直落在古瑟面上,仿于他世界突然塌了般。
或许,世界塌了他还不会这般神色。
御医走后,听雨从屋外走了进来,在时吟面前拱手低头。
“公子!”
俨然低唤了句,唤的有些心虚。
“是谁?”
时吟头也没回,就盯着榻上的古瑟问的安静幽沉,嗓音沙哑,仿无风无浪的死潭。
听雨听着,私下艰难的吞了口口水。
“是……是昭雅公主的准驸马,冯赫。”
闻言,时吟倏地蹙眉,眸色一冷,眯眸盯着古瑟脸颊上那道不深不浅的鞭痕。
片刻。
微抬眼望着夜色已笼下,簌簌飘着雪的屋外。
“去让人准备粥跟参汤、及汤婆子,还有沐浴的水,之后便去休息吧,明日将人带府上来!”
时吟话语没有涟漪,安静清冷,透着股比寻常还冷的冰凉寒戾。
仿屋外万里静谧死寂的萧雪,冷静得让人窒息。
听雨心底骤然寒戾的抖了下,抬起眼皮瞄了眼,犹豫了秒,即低头拱手。
“是!”
应着后退了几步,出去后掩紧了房门。
听雨走后没多久,有下人送了沐桶跟热水来,待他们都退下后,盯着古瑟的时吟沉深的叹了口气,才去沐浴。
褪去衣衫坐了浴桶里,抬着手盯着自己手心的伤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