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酷暑难耐,肖婉沐脾气越发阴晴不定,她有孕在身,不能贪凉,燥热之下,人也更加暴躁。
听说皇上去了江贵人处,气得摔了一通东西。
“仔细本宫有孕,一个个都不消停,什么下贱东西都敢争宠,来人,去跟皇上说本宫不舒服要见皇上。”
丹阳宫如临大敌,宫人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东西摔累了,肖婉沐一肚子怒火还没宣泄完,突然想起贺蕴章前几天是怎么走的,立刻秋后算账。
“让你伺候皇上你没本事,却有本事把皇上气走,没用的废物,废物!”
扎扎实实的一记耳光落在云珍脸上,云珍顾不得地上有碎瓷片子,立刻跪了下去。
夏日宫装单薄,膝盖瞬间染了血。
没一会儿,去请皇帝的宫人回话,说皇上在听江贵人抚琴,就不过来了,让皇贵妃自己宣御医看看。
肖婉沐这下气大了竟真动了胎气。
“来人,快请御医!”
丹阳宫乱成一团。
肖婉沐被扶着躺下,捂着肚子瞪着云珍,面容扭曲狠声厉色。
“让这贱皮子去,若是请不来皇上,给我杖毙!”
送进来些什么玩意儿,不是说帮她固宠吗?废物!
“娘娘仔细身体,快,御医呢,怎么还不来,再去催!”
珍娘手忙脚乱一顿咋呼,随即看向云珍,“贱婢,还不去!”
“奴婢这就去。”
云珍忍着痛起身急去,膝盖里还有碎瓷,每走一步,就是一阵钻心的刺痛。
咬牙,一把扯开了裙摆,将那些碎瓷牵出来一些,疼的眼泪直掉却面无表情。
今日肖婉沐是等不到贺蕴章的!
再稀罕,再喜欢,哄一回两回可以,次数多了,难免就生了厌烦,那些哪儿都不去的甜言蜜语也就烟消云散……
以退为进、挑拨离间、攻心为上,祖父和爹爹他们教她的兵法,她却用在了这深宫之中,他日地下相见,她再请罪便是。
皇上好不容易来一次,江贵人的人那敢轻易让人把皇上请走,回头主子不得扒他们的皮?
不管云珍怎么说,就是磨磨蹭蹭不去通报。
“刚才还说是不舒服,这会儿就动了胎气?”
“我家娘娘真的动了胎气,御医这会儿都过去了,若有个好歹,咱们谁都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