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被他的吻得喘不过气,犹如窒息般,从男人炙热的亲吻中,青娘明白了裴显峰其实一直都想着这件事儿的,只不过顾忌她的身子,一直在忍耐罢了。
弄明白了这一点,青娘心里更是不忍,对裴显峰倒更心疼了,她伸出柔软的胳膊回抱住了他,压下胸腔里的难受,青涩地去迎合,她是真真切切想把自己给他的。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待裴显峰松开她的嘴唇,吻上她的颈脖时,许是他的压迫让她的胸口很不舒服,自胸腔中弥漫出一股血腥气,不得不推开了他,趴在床沿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青娘?”裴显峰登时停了下来,上前为她拍起了后背。
“相公,对不起,”过了许久,青娘才止住了咳嗽,她的脸色苍白,眼睛里浮起了泪花。
“不急,还是等你的病彻底好了再说。”裴显峰扶起了她的身子,将被子盖在了她身上。
“对不起。”青娘的声音很轻,依然是愧疚的不得了。
“说什么对不起,”裴显峰平息着自己的呼吸,将她抱在了怀里,“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们不用着急。”
青娘偎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声音,心里只觉得酸酸涩涩的难受,她抬起眼睛向着裴显峰看去,终是将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了他,“我就是害怕,怕自己一直不能和你圆房,你……你就不要我了。”
“怎么会。”裴显峰心里一阵怜惜,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我会好好治病,好好喝药的,相公,你等等我。”青娘心里很是难过,她这个病就连亲爹娘都会嫌弃,将她视为累赘,虽然裴显峰眼下对自己很好,可若自己的病一直没有起色,一直不能与他做真正的夫妻,他的好又能维持多久呢?
裴显峰的黑眸深沉,他看出了青娘的心意,只无声地吻住了她,将她的担心吞进了腹里。
秋意渐深,天气已是日益寒冷。
裴显峰起了个大早,从山上砍了柴禾回来,回村时但见村子里炊烟袅袅,许多人家已是准备起了早饭。
裴显峰脚步匆匆,青娘沾不得凉水,家里的柴禾用得格外费一些,原本他一个人时砍的柴禾除了自己用之外,还可以卖一半去城里,而今裴显峰已是不打算再卖柴禾了,索性全都留下来供青娘用。
路过村东头时,迎面走来了一个女人。
是个年轻的,面熟的女人。
那女人显然也是看见了裴显峰,她微微一惊,很快就垂下了眼睛,折过身从一旁快步走开。
因着是一大早,村子里并没有什么行人,裴显峰背着柴禾向着家里的方向走去,可路过那女人离开的方向时,裴显峰停下步子向着那女人的背影看了一眼,他微微蹙了蹙眉,也是折过身大步跟了过去。
村外有一处河塘,曾淹死过里正家的小儿子。
杏儿站在河塘边,她的脸色惨白,眉眼间充斥着绝望之色,仿佛对这世间再无丝毫的不舍,她闭上了眼睛,一个狠心就是向着河塘跳了下去。
冰冷的河水很快漫过了她的发顶,杏儿忍不住挣扎了起来,原来,溺水的感觉是如此的难受。
渐渐地,杏儿的挣扎越来越微弱,在濒死的瞬间,有人薅住了她的头发,将她从河塘里一把捞了出来。
杏儿咳嗽着,吐出了好几口水,她渐渐看清了眼前的男子,他身形高大,肩头宽阔,五官的轮廓比起本地男儿都要更为深邃一些,是裴显峰。
“你为何要救我,让我死……”杏儿呢喃着吐出了一句话来,她颤巍巍的从地上坐起身,作势还要再去投河。
裴显峰并未上前阻止,只喝出了一句话,“你还有个孩子,何必这样想不开?”